张胡氏回答道“上一次见面,还是十年前,不过我每年过年,都会托人给她送节礼,只不知她有没有收到。”
如果收到,肯定会有回礼,既然没有回,要么没有收到,要么是看不上眼,不想回。如果张胡氏是真的送了整整十年的节礼,而胡氏一次都没有回过,那原因肯定是后者了。以胡氏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叶雨潇对胡氏的鄙夷,顿时又多了几分。
张胡氏说完话,提起了谢紫嫣“谢家二小姐惹出来的祸事,我们几个月前就知道了,但她早已是张家的弃妇,我们觉得,她犯下的事,与张家无关,所以一直没有进京,还望王妃能够理解。至于平南王府那边,我们明日会去说明,若平南王府对此有异议,不知王妃能否帮我们解释几句?”
“弃妇?”叶雨潇一愣,“你们已经把她给休了?什么时候的事?”
张胡氏道“张家休了她,她才回娘家的。”
那时候就已经休了?怪不得谢紫嫣被赶回娘家,谢家却没有去找张家算账,敢情是因为被休了啊?叶雨潇八卦心顿起“夫人莫怪我冒昧,我是真心好奇,以谢家的门第和心气儿,怎会容许张家轻易休了谢紫嫣的?”
张胡氏的脸上露出恨意“她嫌我将她管束太严,竟在我的茶水里下了砒霜,想要置我于死地。这等谋害婆母的恶妇,我们张家没有将她告上官府,已是给谢家留了脸面,他们哪好意思不接休书。”
谢紫嫣那时候才嫁过去多久?就开始谋害婆母了?真够狠的。叶雨潇由衷地道“她还真是个祸害,待在哪儿,就祸害到哪儿。”
张胡氏听她这样说,忽然站起身来,给她行了个大礼“王妃,我们张家,该给您和平南王府赔罪的。如果我们当时没有把她休回娘家,而是送她去见了官,她也就没有机会去谋害平南王府的子嗣了。”
叶雨潇道“对恶人的确不该手软,但这事儿怨不到你们张家头上,夫人不必如此。”
虽然叶雨潇表示不在意,但张胡氏还是坚持让张翰墨也给她行礼赔了罪,方才重新坐下了。
既然说起了谢紫嫣,叶雨潇便问了一句“听说谢紫嫣动了胎气?孩子可还好?”
张胡氏道“孩子没事,她多半是装出来的。”
她说完又叹气“虽然她怀的,是我的亲孙子,但我是真担心,她这样的娘亲,能生出什么好的来?就算生出来了,又哪能教得好?”
叶雨潇宽慰她道“人之初,性本善,即便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只要从小用心教导,也就不会长歪,再说了,也许那孩子不像她,而是随父亲呢?”
“我也盼着那孩子能多像他爹,千万不要像他娘,生就一副坏心肠。”张胡氏叹完气,又道,“王妃方才提醒我了,等她生完孩子,我要把孩子抱回张家去养,绝不能跟着她这样的娘。”
想法不错,不然谢紫嫣教孩子怎么给别人下毒怎么办?叶雨潇点头表示支持。
聊完谢紫嫣,张胡氏和张翰墨起身告辞。这时候,叶雨潇留意到张翰墨的长袍下摆,很沾了些污渍,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张翰墨不好意思地道“这是刚才在牢里弄脏的,我们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所以没换,让王妃见笑了。”
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叶雨潇顺口问了一句“那你们打算到哪儿去住?如果是要租房,我倒是有几间空屋子,价格也不贵。”
她名下的确有几间用于出租的房子,而张翰墨是个读书人,她挺乐意租给他的。
张翰墨看了看张胡氏,张胡氏道“我们打算先去信阳候府,看看我那远房妹妹。”
这便是要去投靠胡氏了?叶雨潇点了点头,对小纂道“你先带着张公子去换身衣裳,再送他们去信阳候府。”
他们家贫到只能穿粗布衣裳,想必是没有自己的马车的,不如送他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