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五十八章 日常(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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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中蛙,笼中鸟。

前者只能看见一角天空,后者永远失去了天空,说不得谁更惨。但真要说的话,大概连天空都不曾真正见过的更惨一些罢。

众人只觉得荒谬,今日的听闻一件比一件惊骇,比往年加在一起都要多。一桩桩一件件地,轰得他们触目惊心,都有些怀疑所听到的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谬的梦境。

原来……竟是如此么?

自他们生下来便是在这片土地上,受天地供养长大,大些又受宗门教诲踏上修行路。他们的世界观已定,对于存在的这个世界认识已然定格,很难想象一朝翻覆又会是个什么结果。

显然,眼下卓有成效。

在得知东南边陲并非他们以为的大陆中心,而是这片大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是因为有着历史渊源而被永恒禁锢的禁地……众人难以相信的。

这太荒谬了了。

他们受到的教育便是他们五华派是这片大陆的首席宗门,是受人敬仰的正道魁首,受天下人敬仰负重前行的巨宗子弟……然而现实却是——

他们是被囚禁于禁地的囚徒。东南边陲非但不是他们曾经以为的世界中心,而只是一块儿废置的禁地,是被放逐的存在。在这之外还有这另一片广阔的天空,又或者该说在这片被刻意隐蔽的天空外才是真正的天空。

他们到底……到底……

若是如此,那他们如今的处境岂不是十分危险?曾经的上上宗,如今的禁地残余,千百万年都在这样天道有缺的环境下修炼,走着不知道能否看见前路的修道途。

假若有朝一日中土的修士心血来潮杀入此地,想来他们也是抵抗不住的罢?或许许多人临死之际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在这样“繁华”的盛世到底为何会这样突然并悲惨地死去——就像他们曾经的祖辈一样,死得莫名其妙且可悲。

从前的他们不明真相,虽也因修行不易感到难过,但却不曾如同此刻这样心下溢满惶恐。就如同尖锐的刀具悬挂于头顶,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落,要了他们的命。

因而听闻此事后,是信念和认知的动摇和崩溃,也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忧虑和惶恐。他们害怕可能将会到来的新局势,害怕来自于高处的压力和威胁,也害怕即将失去的舒适高地。

便是平素很是稳重的明镜真人神态也僵了起来,一副不知作何表情的样子。

而这些人中最平静的大概便数早就知道内情的宁夏了。多大的事,感觉在这空气都快凝结成团无法呼吸了……额,好吧,是挺大事情的。

“其实大家也可以放松一些——”宁夏觉得这会儿再不说点什么空气可能都要结块儿,忍不住喃了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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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这一说像是打开了什么按钮一样,纷纷都望向她,各色情绪直冲她而去。虽然其中并不包含什么恶意,但光是注视就足以叫人坐立不安了。

所以,拜托,可别这样看着我啊。宁夏吞了吞口水,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先前曾意外掉落中土,感觉他们对这边多有忽视,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这是她这些天在司南城观察所得——中土对东南边陲真的是忽视太久了。

如此必有人会说,这不对啊,岂不是与她之前所说“中土各势力对禁地讳莫如深十分忌惮”相互冲突。但事实上忌惮跟重视终归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一个意念的态度,后者则是行为上的态度。

他们忌惮东南边陲并非真的是忌惮如今的东南边陲,而是深刻隐在这片土地那个影影绰绰的巨影。他们恐惧的不是这片早已残破的土地会掀起什么风雨,而是害怕代表着这片土地的那个符号再有死灰复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