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阳又喜又忧,“当真?”
“当真。等我们去了洛京,我给娘亲坟前上一炷香,让她看看孙家的媳妇,我对洛京也再没有了牵挂。从此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好不好?”
外面传来顾华杉慵懒的声音,“书呆子有进步嘛,情话一套一套的。”
赵高阳微微红了脸,“顾华杉,不许偷听。”
外面传来一阵叹息,“哎,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过河拆桥啊。”
顾华杉立在门口,唇角含笑,看来不出意外,很快便能喝到这两饶喜酒了。
她倒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赵高阳竟然会看上书呆子。
那书呆子又傻又痴,有什么好的?
看来这感情的事情,当真邪门,半点道理和逻辑也不讲。
她顾华杉上辈子没谈过什么恋爱,自然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她总是觉得冥冥之中,自己的人生里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难道少的是就是这些个不理智,不逻辑?
那燕离呢?自己当真喜欢他吗?顾华杉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
她只知道燕离很好,她不应该辜负了他。
从京城到大夏,从大夏到明州,燕离从未负过她。
他的温柔,他的赤诚,他的理想,她都知道。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生的默契和信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注定一般。
燕离性子太沉,她又太静,两个人根本不需磨合,直接就跨入了亲情的那一步。
不应该再去想了。
顾华杉幽幽叹出一口气来,抬头方看见不远处的走道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黑色的居家服,丝绸华贵,暗花丛生,远远看着便是贵气不凡。
春风吹拂,柳絮乱飘,笼着淡淡的月色,那人站在廊下不知多久。
两个人视线交错,顾华杉很快别过了视线。
随后她毫不犹豫的决绝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啪”一声关上了房门,半个影子也见不到。
赵高沐眉心一跳,看着顾华杉屋内亮起疗火。
他的眼神变暗了一分。
门后“吱呀”一声,静姝缓步靠近,“殿下,外面风大,屋里歇着吧。”
赵高沐岿然不动,一双眼睛又黑又沉,淡雅如雾,浓烈如霜。
他看着顾华杉那屋内的灯火,眼神之中似升腾起一抹意味深长。
良久,那人薄唇轻启,缓缓道“静姝,你本世子应不应该……”
应不应该将她绑了,绑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能离开王府一步。
他自认有通的手段,可以将顾华杉长长久久的留下。他甚至想过用强。
可是他不屑,他赵高沐还残存着一丝高傲。
他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落到摇尾乞怜的地步。
可是为什么,总是不甘。时间越久,那情绪犹如发酵了一般,愈发浓郁。
静姝心口发麻,一时恍然。
赵高沐欲言又止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应不应该什么?
她忍不住抬眼去看赵高沐的脸色,却见他脸色不变,无波无喜,不可捉摸。
可她分明就是听到了,世子殿下从来都是杀伐果决,狠辣无情。
却是第一次如茨不确定,竟还需询问她的意见?
她却不敢再问。
一声叹息,赵高沐低声道“罢了。明日亮,一早便出发回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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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杉这一路走得顺畅。
大楚外强内干,一路走来,难民遍地。
去年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