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容周连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胯下的马儿受了些惊吓,不安的往外喷着白气,“忠心?凭你?什么时候狗不对主人忠心,反倒对其他人忠心了?”
但见那少年也不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浮起笑来,谄媚道“慕容小将军说的哪里话,狗可最忠心了。”
顾华杉转头望向一侧的慕容烈,敛了半分玩笑的神色,“慕容将军可知小人三番两次示好,并已经拿出了诚意。”
慕容烈眉梢一扬,唇角扯了一下,“什么诚意?”
顾华杉摊了摊手,目光一扫那身后长长的迁徙队伍,那少年轻轻一笑,眼底似有意气风发的笑意,“今夜这所有,便是小人献给慕容将军的诚意。若是慕容将军懂得小人真心,便能明白小人这礼,有多贵重。”
慕容周皱了皱眉,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对准了顾华杉。
他脸色阴沉,冷声道“什么诚意,什么忠心?我看你除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之外一无是处!正巧心头窝火得很,不如先拔了你的舌头,看你怎么妖言惑众!”
慕容周手臂一挥,正要砍下,却被慕容烈拦下,慕容烈声音不怒而威,斥了一声“周儿,不得放肆!”
慕容周听不懂,这慕容烈是老狐狸,哪里听不懂顾华杉的言外之意。
他唇角一勾,眼底精光闪闪,却只是盯着顾华杉不言。
那少年如此气定神闲,明明如此瘦弱,像是一阵风便能将她刮跑,但偏偏那人眼底清冷如月,背后月色沉沉,无法撼动。
顾华杉盯着慕容周意味深长的眼色,当下笑着道“看来慕容将军已经知道小人送的礼物是什么。小人送将军一缕东风,能不能趁势而行,便看将军的胆色和机遇了。”
慕容周看了看顾华杉,又看了看父亲,只觉这两个人三言两语,平淡之下似乎暗流涌动。
正欲发问,那慕容烈却已经朗声大笑,“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思虑,离王殿下竟也舍得放你走?”
顾华杉心头一凛,心知这老狐狸没那么容易相信自己的投诚之举。明着询问,暗地却是试探。
顾华杉微微一笑,“慕容将军,小人从踏进这青州大营便频频向将军示好,奈何小人在京城和离王殿下有过些许交情,不愿表示得太过明显,以免伤了殿下的心。原本以为,以慕容将军的机警,自然能懂得小人投诚之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人左等右等,竟也等不到将军。眼看将军今夜便要离开青州,小人寻思着,若是再不走,怕是错过了良机。实话实说,今夜大营混乱,我已经手书一封,算是给离王殿下的交代。这乱世将起,良禽择木而栖,池鱼择水而肥,相信离王殿下也能明白小人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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