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纳兰祈一顿,那双好看的眼睛眨啊眨,仿佛还当真认真思考了一番。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止,他的护卫将他们围在中央,锋芒对准两人,蓄势待发。
纳兰祈起身,缓缓两步,站在圈外。
“你师父当年若是有改命的本事,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那是当年!!”言又生胸膛一挺,脸上仍有惧色,却仗着顾华杉在前面当人肉盾,便麻着胆子道,“我师父早就想出了破解之法,只不过那法子会折解之人的寿命,他老人家惜命得很,哪里肯为了旁人减寿。他喝醉之后曾提起过此事,还顺便提了一嘴破解之法,否则我怎么会凭着这手相便认出了你的身份?”
顾华杉见纳兰祈神色似乎略有松动,她脑子转得飞快,以退为进,急忙附声道“言又生,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这人翻脸无情,就算你折了自己的寿去改他的命气,他也一样会杀了我们。”
果然顾华杉这步以退为进让纳兰祈似乎有些心动,然而那人疑心很重,只是复又坐下,一拂衣袖,“好,我便给你们半天时间。言又生,你若是想出法子改我的命,我便放你们下船。你若不能——”
顾华杉急忙出声“不行。半天时间太短,至少也要五天。”
言又生虽然不知道华杉为何要说五天,但是也知道跟着顾华杉总是没有错的,当下也附和道“师父只大概说了一个方法,若想参透,起码也要好几日。”
纳兰祈淡淡一瞥顾华杉的脸,道“一天。”
“四天!”
“两天!”纳兰祈手一挥,“再讨价还价,我便把你们全都杀了。”
顾华杉和言又生同时住了嘴。
“对了,把他给我捆起来丢进房间。”纳兰祈指了指顾华杉,言又生正要说话,纳兰祈转头来瞥他一眼,“你若敢耍花招,可别怪我不客气。”
言又生皱了皱眉,却觉得衣袖被人扯了扯,余光瞥见是李茗禾。
顾华杉冲言又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言又生努了努嘴,没有说话,任凭那两个大汉将顾华杉捆了起来。
顾华杉被人架着离开了房间,随后被扔进了房间。
顾华杉被捆得很紧,绑在船柱上动弹不得。她侧耳听着那两个汉子远去的脚步声,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之后,手动了动,才发现他们绑的是水手专用的打结方式,她试图解开,然而却越挣越紧。
罢了,只能等言又生来找她了。
大约是因为行驶在江面之上的原因,这满船又都是他们的人马,这纳兰祈笃定他们无处可逃,竟然没有生出多少防备之心来。
她的房间门口也没有守卫。
天刚刚黑,顾华杉便听见了动静声。
来人是从窗口而来,只见那虚掩的木窗上,一条像是八爪鱼的影子挂在那上头,随后“咚”的一声重重落地。
在黑暗之中格外惊心动魄。
顾华杉咬碎了牙,恨恨道“言又生,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门口没有人你还要爬窗?”
言又生摸索着站了起来,“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抬眼却只看见黑暗,屋内暗沉沉的,没有点灯,竟什么也看不清。他一边喊着“华杉姑娘你在哪里?”一边撞上了屋子中央的桌椅。
又是一声巨响。
顾华杉那瞬间,只觉得太阳穴噗噗直跳。
她压着性子,低喊了一句“呆子,我在这里!!”
言又生循着声音找了过来,才看见顾华杉被绑在了房梁柱背后,怪不得刚开始没有看见她。
言又生绕到她身后试图解绑,只听见那女子沉声道“你别管了,这是水手结,你解不开的。你把我靴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