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引到了三楼房间之中,果然上面房间要精致得多。
屋内有炭火、铜鼎、热茶、大床,那意韵将他们引至房中,“二位公子,你们便勉强暂住这里吧。”
顾华杉道了谢,见那人要走,急忙拦下问道“意韵姑娘,您可知道大人是要去往何处?”
意韵微微一笑,“我们做奴才的,哪里敢问主子这些?不过是跟着走罢了。”
真没料到,这红衣男子身边的丫头嘴巴都这么紧。
大约也是问不出什么了。
顾华杉笑道“也好,多谢姑娘了。”
“今晚闹了一宿,二位大约也是累了,早些歇息着吧。”
言又生送了意韵姑娘走了出去,顾华杉撑着要躺到床上去,便瞧见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顾华杉眉头一皱,厉喝一声“谁?!”
“华杉,是我。”李茗禾从外面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那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红扑扑的,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她一进门便要往华杉身上扑,双肩抖动,不住啜泣道,“华杉,我还以为……还以为……他们连你也一块杀了……”
顾华杉心头一暖,虽说她与这个远方表姐一直便不对盘,但是今夜生死面前,两人至少还是有着一缕缕的血缘关系,仗着这层,想必李茗禾是真心希望她能够活下来的,此刻对她的担心和害怕也都是真的。
顾华杉有些不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扭的安慰道“我没事,你别哭了。”
李茗禾啜泣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擦干了泪痕,复又问道“华杉,那个男子为何杀了这满船人,却没有杀你和言先生?”
“我也不知道。此人行事太过乖张古怪,我摸不准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只能稍安勿躁将计就计吧。”
李茗禾起身坐了下来,似乎还惊魂未定,“好像船上的女人他都没有杀。之前在厨房跟我一起做事的女孩也活了下来,只不过被吓晕了过去。他让我搬上来住,还让我不要担心,可是我着实有些害怕他。此去离江州已经不过数百里水路,最多十天便能够达到,咱们可得想个办法逃离这里才是。”
“先不要慌,现在满船都是他的人,你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李茗禾抿了抿唇,似乎对顾华杉的态度有些许的不满。
可今时不同往日,且顾华杉又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她人微言轻,只怕就是说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她更怕的是,顾华杉改变主意,不想要带她下船。
“表妹可知这群人的身份?”
顾华杉摇摇头,“不知。”
李茗禾心中思量过后,只是道“表妹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还望表妹谨记,此去江州最多十日路程,我们最好在这十天之内拿定主意。我便将我的性命托付给你了。”
顾华杉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道“等言又生回来之后我便同他商议,你先回去吧。那红衣男子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你且小心些,万万不可将我们三人任何一人的身份泄露了出去。”
李茗禾含泪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告辞,走了出去。
顾华杉已经不管不顾蒙头便是大睡,既然那红衣男子已经决定不杀了他们,想必他们今夜必然也是性命无忧。
天大的事情,也要明日再说。
次日,顾华杉还在呼呼大睡之际,李茗禾却早已醒了。
一夜惊魂未定,她睡得极不安稳,天还麻麻亮就醒了。
江面上很冷,东边太阳渐出,压在一片厚重的云层之后,似乎随后便要喷薄而出。
此时江面隐有霞光,四下安静无人,只有江面上的大风呼呼吹过。
李茗禾醒的时候,发现触手可及的是一件浅蓝色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