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图话音一落,于贺就连忙表了态,“掌门,我有话要说!”
他的确是有话要说,而且还不止一句两句。
可是张宏图究竟能让他说多少句,还是未知之数。
张宏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背负起双手,转身故作沉吟,实际上他在等神刀门弟子的到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明他从轻处罚的因由,如此他饶过于贺一命,就能服众。
于贺也不急着道出自己的想法,他在竭力地苦思。
该怎么说?
于贺想的是,如何去说,才得以更婉转一些,也更能让人容易接受。
很快,祖地的神刀门弟子,感应到掌门的气息,开始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担心,毕竟掌门带着三名主事长老,都离开了十数日之久。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万一掌门有个什么行差踏错,神刀门就彻底没落了。
他们这些神刀门弟子,彼时又将何去何从?
前来的神刀门弟子,在抱拳示礼以后,都站在了一侧,他们心知,掌门回来了,也就意味着是处决于贺的时候了。
几分钟之后,两百多名外门弟子,包括外务长老,和仅有不到十名的内门弟子,都集中了。
这时,张宏图才冷冷地望向于贺,“说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台阶,他是准备好了。
只要于贺表露出足够有诚意的忏悔,他就有办法,利用掌门的威严,以及神刀门如今的状况,从而引起这些弟子的共情。
那么再在他略施小计之下,于贺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掌门!”于贺双手抱拳,郑重一拜。
张宏图点点头,示意于贺继续说下去。
“神刀门遭逢此番厄难,都是我一人的疏忽之错,与他人无关,我也自知,是罪不可赦。”
“但是,如今的神刀门根基全毁,沦落至隐世的地步人才凋零。”
说到这里,于贺长长一叹,这种门派败落之事,谁遇上也唯有黯然长叹。
不过马上,他又肃容地道,“我于贺不是怕死,但我还想请求掌门,放过我一命,让我这个老家伙,能为神刀门再做点什么。”
这一番话,他说得无比的郑重。
然而,马上,一片哗然。
因为这些神刀门弟子,都没有想到这个于贺,前十数日还满口不怕死,今日却为自己求情起来了。
这不是怕死,又是什么?
借口,满嘴的借口!
但掌门在这,无人胆敢放肆,若是没在,恐怕都要骂翻天了。
死了那么多同门,他们这些作为弟子的,也是心痛得难以接受。
张宏图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些许微不可察的笑意。
但他依旧想一步一步来,循序渐进,这么做,也好让神刀门弟子更容易接受。
“说吧,你这个戴罪之身,又已成了废人,还能为门派做点什么?”
于贺已是一个废人,修为尽失,但他毕竟曾经是元婴境,他那一身修行的体悟,用以教授门内弟子,绝对是个眼下最好的选择。
而他作为掌门,也唯有用这一个办法,让于贺能够在教导门内弟子至于,安享晚年了。
只是。
“掌门”于贺浑身一震,也来了精神。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只要给我几年时间,我能让神刀门重回往日辉煌,若是再给我几年,我敢对天发誓,我一定能为神刀门打下巅峰门派的基础!”
这句看似激动人心的演说。
毫无意外,只换来了大片沉默,以及无数的惊愕。
包括张宏图,同样也是如此,他愕然地瞪着双眼,无言地望着于贺。
一个下九流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