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十具尸体接连从府中抬出,惹得人注目。
管家将这事简略的说个明白,最终只有一个意思。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你们要报仇,也该寻到慕昊卿的身上。
殊不知,片刻间许婉柔欲谋害公主一事已是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那十人因她而死。
其余几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多是平民百姓,平日里仗势欺人,死了亲属亦畏惧,不敢上门来寻,倒是那两位妾室可算是有些用。
其中一名妾室的娘家乃是当今盐运使司,也是从三品的大员,如今女儿命丧慕昊卿之手,又岂能无所动弹。
盐运府上
盐运使司宋昆正面色张怒,挥手将桌上茶盏尽数打碎。
‘咔嚓’
声声脆耳,惊住一众奴仆。
他身边的奴才快速从屋外进来,弓着身弯腰行礼。
“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奴才去考证过了,的确是因为许婉柔私下谋害,奴才还抓住了她所指使之人,已全数坦白,可要您亲自见见?”
“果真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倒是要瞧瞧他许府为了这么个人,究竟能有什么好处!这个月应允的五千两银子不必给了,他许府什么时候来人,什么时候再议!”
“是。”
奴才不敢有异,应了声出去。
宋昆仍是暴怒,一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他虽是从三品,不及许乾这个太师之位,但他宋家也非吃素的,胆敢动他的千金,他必不让其好过!
这么多年,也真是受够了他许府的耀武扬威,呼来喝去,当真是把自己当做皇帝了不成!
哼!
盐运使司也是说做就做的,当即这话就传到了许府许乾的耳中。
本是刚刚醒过来,听闻这话,直接又气晕了过去。
盐运使司这个职位油水多的是,更与多家商号来往密切,说是掌握着这东陵钱脉也不为过,正因为这职位抢手,许乾也是费了多番功夫才让宋昆坐上了这位置,以供许府驱使。
也为巩固两家来往,不为人所疑虑,而娶了他的女儿。
万没想到,如今也正因此而有了嫌隙。
安楚王这招当真是狠!
愤怒存于许乾的心中,倒也不担心宋昆真的与许府断绝关系,总归是要为他女儿讨个公道罢了。
多年来,宋府与许府已是生死相依,相护牵制,闹归闹,但断是绝无可能。
富锦心此刻悠悠转醒,尚不知外面之事,目光所及便是男人沉着脸的模样,仍旧是脸色不太好看。
目光微转,她心下传来暖意。
“我饿了。”
委委屈屈的声音,带着多少娇气。
慕昊卿闻声回了神,与之明亮的双眸对上,里面隐有些撒娇之意。
脸色虽未彻底放下,但已是缓和了许多,默不作声的将她扶起,命慕言准备了清粥来。
一听闻是清粥,那张惨白的脸顿时皱了起来。
“就只有清粥么?”
“那你还想吃什么?上天入地都给你找来。”微凉的目光轻瞥而过,富锦心的心里陡然因他的目光生气了几分寒意。
只见他刚刚落下去的沉怒又上来。
脸色微变,讨好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讪讪的开口。
“够了够了,只要你……让人准备的,都行。”
一点骨气都没有,硬是将那句你做的改成了让人准备的,满满的求生欲。
慕昊卿神色未变,默默的撇开她的手。
将被褥朝她身上裹了裹。
已是渐入冬季,气候寒冷,她这般不知冷暖,若让伤口复发,怕是更加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