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汗,他只把迷住眼的那点汗擦了一擦,颤声说道:“有军势正在围攻嵩山宿,现在已经起了大火!”
“……,甚么?”穗井田定国慌忙令人出门,站在长屋外的阶梯上观望,果然见得嵩山宿内火光冲天,连忙让人将兵营内倒头大睡的诸位武士唤起,带了过来。
“那远处的喧哗声不是起咱们兵营内的,而是来自嵩山宿内响起的。小人顺着喧哗跑到辕门口,往嵩山宿那边一看,町宿内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知道有多少军势正在围攻。”
“……,哪里来的?”
“那些军势本阵处,立有一个面幡旗,上面写着‘南无诹访大明神’。”
“这是何人?”穗井田定国问及左右诸人。
东三河国内,未曾听闻有哪家豪族用诹访神旗为马印,附近郎党亦是无人知晓。
一个聪明些的猜测答道:“既是诹访神旗,那会不是是诹访氏的人?”但话说完后,便觉得自家简直是在胡言乱语,诹访郡离得三河间隔两郡,何止百里。
有性急的叫道:“难怪奥平贞庆设宴款待,说不得便是他兵营内的军势从西门杀进町宿,闹了半天他才是叛逆,総领等当即刻驰志摩守!我愿为先手役,带人杀进嵩山宿内,为志摩守解困!”说话这人是铃木众内的一名武士。
又有一人叫道,“奥平贞庆不可信,铃木重澄恐怕也有问题,也不可不防,万一他们都是同伙合谋,说不得连咱们也要被困。”
穗井田定国强自镇定,说道:“铃木众至今未曾反乱,对你我下手显然亦是不知情的,切勿内乱。”
安抚过后,他看向请战的那人说道:“我知你素来勇猛,是铃木四郎配下的一员悍将,你即刻领人先行出营,查探动静,我待召集完兵营内的其余人手后,马上便赶奔过去。。”
这人应诺退下,拉上屋内的两三人出门。
穗井田定国将营内诸人全都叫醒过后,已经过去三刻钟的功夫,而后慌忙出营,他还没有来得及发令出阵,原本埋伏在营门外许久的伏兵,确是等得早就不耐烦了,一见到正主终于是出来了,直接闪身杀出。
“列队迎敌······。”井穗田定国顿时骇然,话没说完,已经快步逼近在辕门两侧的弓箭手,立刻挽弓密集攒射,猝不及防之下,距离门外的十几名贺茂众足轻,顿时被这三十几支乱箭,当场射杀倒地。
熊熊大火将嵩山宿方向的半边天夜都映照的通红,借着火光隐约可见百十名打着‘寄悬轮纹’靠旗的检非违使厅绥兵,已经闯入了营中大肆砍杀着慌乱的敌兵。
不远处,调动起来的使幡,也率先奔驰接近,岛崎景信一马当先,这二十三名骑关东精骑犹如一阵山风似掠过,将那些还在痛苦挣扎的伤兵,当场纵马踏死,而后狠狠的冲进营门口密集的人群内,连杀带撞。
五月的天光亮得已经很早了,到了卯时不久,东方就渐显鱼肚白,夜色渐褪。
领兵望看战局的高师盛遥观,先是看见岛崎景信等使幡骑突入敌阵,继而营中升腾起道道黑烟,井穗田定国为首的一众敌兵散逃奔溃,被披甲执锐的绥兵陆续擒杀殆尽,倒是奥平贞庆兵营和善秀寺内的郎党和僧兵虽然被惊动了,但却是未敢派兵出营对阵。
奥平贞庆趁着一片混乱,侥幸逃出町宿回到兵营后,便弃营而走,想逃入善秀寺内,跟僧兵合力一处死守,但没被寺内僧众接纳,在想回兵营,却发现已经被长谷川隼人趁机占住,百十人最后只得缴械请降。
等部众完全控制住嵩山宿以后,高师盛方才在三十几名旗本的簇拥下入内,即传令让人立刻巡视町街,抓捕昨夜趁机作乱,骚扰良善民家的恶党,至于火灾倒是不用去刻意安排人手扑灭了,因为遭遇火灾的地方,基本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来到铃木宅邸的堂上,尸首和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