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头钻进车厢之内,也不发话出声,担任护卫的十几名僧兵,自是不敢去撩拨自家坊官的火气,免得无端招惹来一顿责打。
为首的那名家司武士,赶忙一挥手,让驾车的车夫赶牛上路,自己则是领着人随行在两侧,索性在奥平贞庆的劝说下,再加上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菅沼定村才给这位首鼠两端的云法寺坊官,留了些体面,没有派人将他押送出离嵩山宿,不过也是因此,未能及时发现远远吊在身后的内藤光秀等人。
铃木重定坐在牛车之内,面上阴晴不定,他万万没有想到菅沼定村这个‘对子眼’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他何时受过这等无由的凌辱。
莫说没有缘由的指责他,前来善秀寺不怀好意,便就真的是想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至于闹得如此不堪,传扬出去以后,不仅是他自己,就连菅沼定村不也是忒没有脸面了么?
一行人转上条僻静的小道,径直往南而去,打算在天黑前敢去一家与云法寺交好的豪族家中投宿一宵。原本他是打算留在嵩山宿过夜,明早在由铃木重澄代为引荐,同善秀寺证莲会面,商议暂歇宗论之争,被菅沼定村这么一闹,主持上人交待下来的事情,都未曾办妥,不由心头更是窝着一股子无名火气。
在想到,现在临近傍晚还要在野地里跋涉赶路,总不能责骂外面辛苦奔波的僧兵在,铃木重定靠坐在车厢的硬榻上,被颠簸得甚是难受,这辆牛车本身也只是租给寻常町人家中的女眷代步用的,哪里有什么舒适可言。
车中的硬榻便是真的是两长块木板钉成的,只在上面包裹了一层老旧的榻敷,左右的厢壁更是什么装饰都没有,而且还安两个钉子,充当挂衣的摆件。
靠座在上面不仅很是难受,而且还要时刻注意不要碰到钉子上,铃木重定也只能安慰自己,言说明日就用换辆好车,正在此事,他突然听到外面的家司武士高声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