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敷大门才打开,里面的奉公众才出来相迎。
一色贞秀定睛看去,出来的只有稀稀拉拉,不过十几个人,不成队列,还多是身穿粗布黑衣的同心役,他不由愕然说道“使厅内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这些同心众的态度尚算恭谨,答道“原本郡里奉公武士不少,可是一向一揆过后,有的没在乱中,有的弃职而去,除了家中有事、染病抱恙不能来的,馆敷内现在就只剩下我等了。”
八名郡的检非违使厅匆匆设立,本来就没有负责公干的奉公众和同心役,这几个人还是过去庄所里面剩下的保司、书役,以及付盗,至于最下面的差役则是一个也无了,真应了死走逃亡这四个字。
他们这些人确实没有撒谎,除了有事外出和染病的以外,确实就剩这十几个同心还留在馆敷内闲坐,庄所都被捣毁的差不多了,就算真的还有勉强能住的庄所,这些人也是不敢去住。
说来他们也是可怜,骏府跟保司代官结算年俸都是在年底,可巧去年的年底闹起一向一揆,原因正是饥民中有人聚众袭击庄所,劫夺刚发给保司的年俸米粮,保司庄所多的不过十几个人,少的更是只有人。
那里是成百上千名饥民的对手,直接被杀掠一空,有人成功得手之后,自然不会缺少效仿,很快就被郡内大各处庄所,很快就被全部捣毁。
一向一揆闹了起来,骏府上面的家老们哪里还有心思管下面的保司拿没拿到年俸,朝比奈元长只负责弹压贼乱,可不负责帮这些底下的保司追回被抢走的年俸。
况且入了军中都算是缴获,归属於军中的常备足轻和武士所有,就算是骏府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让其交出来归还。
这些同心役多数都是穷地头出身,多数跟一色贞秀一样,除了个地侍身份以外,其实跟普通百姓区别不大,如高师盛这等豪族名主去当保司才是奇怪事。
这些人好歹也是骏府的人手,朝比奈元长总不好看着他们真的流落在外,就暂时将之收拢在了中泉馆内的使厅借住,每天领着全家老小,跟着驻兵一天混两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