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留在堂内,参与寝反调略的浪人,非郎党不可信用,要让对方来豁出命去做大事,就不可吝啬许诺,反正夺下城砦后,到底如何就得要今川军说了算,哪里又对方讨价还价的资格。
小野忠明与内藤光秀目光一对,急速避开;岛崎景信跟山田丰五郎等浪人也是不动声色,交流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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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欢畅的笑声回荡堂上,感触不同,滋味相仿;可不正是应了‘居心叵测’这四个字?
岛崎景信看了看左右的浪人,沉声说道“我欲从之,还请禅师代为引荐!”
小野忠明复又从怀中取出那封,早就准备好的礼聘书,交予岛崎景信面前,似真似假地说道“我家武藏守知晓八郎出仕艰难,所以愿先将你登用为家臣,待回返远江之后再以谱代家臣置身举荐给骏府,这些浪人也可召做旗本,领取郡国的俸禄!”
岛崎景信心中不信,真的像对方说的那般容易,他何至于流浪关东,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出路,城中豪族跟绍田重高同床异梦,面和心不和。
他虽然感激对方出言相救,让自己从村上义清手里逃得性命,但对方固执己见,不肯弃城遁走,局面败坏到了如今到得这一步,怨不得他另谋退路。
故作懊悔道“武藏守待我恩重如山,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
小野忠明闻弦歌而知雅意,替其说出口来“功劳只在翻手之间,武藏守曾与我等部众相言,此番破城,若不能取绍田重高首级,以祭奠丧命在千曲川的乡党,纵是屠城吗,亦难消心头之恨!”
“这···这···千兵卫与我有活命之恩,我二人更是因此结为义兄弟,为一己之私利而妄害他性命,于心何忍?”
小野忠明怫然不乐,道“此言大谬!八郎为义气,只看重绍田重高一人之性命,莫非便要让城中三千军民为之殉葬不成?况且八郎本姓岛崎乃坂东平氏之后,绍田重高不过平贺氏代官,此辈家奴耳!如何能与之为友?”
“再者,其人乃是幕府讨伐的乱贼,万不可以徇私情而害君臣忠义”
岛崎景信眼目低垂,思索一番利害之后,明白了小野忠明的意思,破城之后绍田重高是绝难活命,与其让别人动手,倒不如便宜了自己这个义兄弟。
索性不在装模作样,直接撩衣拜倒在地,口中说道“听闻禅师一席明言,八郎才知何为忠义之道,在下欲杀绍田重高、新津重成兄弟,引开城归降武藏守,禅师以为何如?”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小野忠明笑吟吟地将他扶起来,念了一声佛号,敦促道“阿弥陀佛,八郎若能就此悔悟,於全城百姓当真是莫大之福报也!但事不宜迟,在于速决!”
话正还未说完,听得门外有人来报“縂领,绍田大人请你前去一会!”
······
是夜二更时分,高师盛一直未曾睡下,坐在望台之上,等待小野忠明等人的消息,到了后来,夜色越来越深,长久地焦虑让他神思不属,头疼欲裂。他闭上眼,故作镇静的模样,轻声问下边“什么时辰了?”底下有人答道“刚过了丑时。”
高师盛心道“小野忠明等人是暮时入城,现下无论是否劝说成功,都已经该有消息传回来了。”若是劝说成功,自然是安然回返营中,若是被守军杀害,对方也该像对待户隐众那般悬首城头才是,不禁焦躁起来,“怎么还没有消息?”
有人忽然惊呼说道“城内好像有动静了。”左右随从的武士闻言,急忙都按刀起身,向着千国寺城的方向眺望。
高师盛忙睁开眼睛,线往千国寺城的内城中看去,依旧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亦安静无声,再顺着说话之人伸手指向的位置看去,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