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户隐残党寝反敌 (上)(1 / 2)

高师盛军略寥寥,所以格外注重刑德赏罚,愿意主动维护跟部众之间达成契党约书,给自己在军中留下一个不错的好名声。

此刻,即便对方极有可能已经不具备利用的价值,还是马上暂停了军议,让自己现在唯一的正式家臣北庄盛忠出迎,请对方进来叙话,以示郑重。

稍顷,几名忍者被请入营帐,三男一女,皆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浑身湿漉漉,显是泅水游过虎出曲轮侧门的水壕,夜晚天凉,被冻得抖抖索索。

四人之中显是以那名女忍者为首,想来当是户隐众某位総领的妻女,乌黑的发髻蓬乱,散垂而下,将这名户隐众女忍者容颜遮住,让人看清楚相貌为何,不过身材倒是凹凸有致,被池水打湿的深蓝色的紧身衣衫紧紧贴合在肌肤之上,更显得清美圆熟。

引得帐中一众武士瞠目注视,高师盛治军森严,为了避免部众出现淫军乱纪之行,并未掳掠良家女子充入营内为妓,也没有允许游女随军招揽生意。

说起来,自进入信浓这近三个月以来,诸多武士都未碰过女人。

因此望向那名女忍者的眼神中,不免就带有亵玩的意味,吓得那几名下忍急忙迈步挡在前面,下意识地想要从袖中抽刀,可刚摸了一半,才尴尬的发现护身自卫的手里剑、苦无、忍杖矛刀、飞镰等武器在进入大帐之前,都被旗本队搜查收缴。

高师盛的眼神,仅在对方的身上微微梭巡扫过,在赤露在鞋外的莹润玉足上稍有留意,想来是逃亡的时候,将碍事的木屐甩掉,改换上更利于疾走奔行的皮革鞋履,不过能在天寒地的雪地之上,单鞋行走,还没有被冻裂割伤,看来这帮子忍者还算多少有些本事的,应是涂抹了某些刺激性的草药膏。

来人既然为携带武器,不存在暗杀的风险,才起身脱下阵羽织,请她坐下裹上;命人打温水、送火炉,劝慰道“嬢様,还请勿要哀伤,待我军攻破城池之后,必然将绍田重高这个贼子刑以车裂,为户隐众上下报仇雪恨!”

高师盛的宽慰、帐中的温暖,叫立石胧不由想起来短短数个时辰,家中发生的翻覆变化、艰难逃亡;悲苦从中来,竭力忍住哭泣。今川军营内豪族、武士在座,她得保持户隐众新総领的尊严。紧紧裹住阵羽织,她没有开口,瞧了瞧帐中诸位武士。

高师盛理会,挥手让身份不够的中下层奉公武士都清退出去,只留下自己的亲信和今川军、信浓众里的兵曹作陪。

立石胧这才说道“妾身能得以用‘水遁术’逃出幸免,多得城内旧友相助,绍田军多忙于搜刮百姓的钱粮,我户隐众虽智囊上忍和中忍多受残杀,但底层体忍仍有许多藏匿在城中隐蔽处,可联络寝反安云众守军,协助武藏守夺取城砦。”

水遁术,为忍者的五行遁术之一,听上去玄妙无比,说穿后却是一文不值。所谓水遁云云无非是忍者从小培养水性,利用中间掏空的竹苇管子做水下呼吸,用特制木头鞋子(水蜘蛛)过河等,看这四人浑身湿漉透水,当是用的前者。

略微几句话语,并不涉及哭诉户隐众因今川军劝降而遭屠戮之事,反而表示自家仍有众多忍者,可以为攻城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以寻求高师盛的庇护。

忍者众作为一类地位低下的国人众,比较武士团来说更加势弱,这点从绍田重高在怀疑目标众多的情况下,却只敢对户隐忍者下手就能窥见真相。

自飞鸟时代开始,忍者们受到主上背弃之事就屡见不鲜,负责调度指挥的上忍、中忍经常会因为探知某些见不得光的消息,而遭到灭口。长久的动荡不安,培养了忍者们在类似的危机情况下,能够迅速通过血缘亲疏和忍术高低、派系博弈等方法达成一致,推选出新的総领来维持住整个忍者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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