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其目的就是为了震慑敌城守将,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他请令将北信豪族出身的武士、郎党悉数屠绝,看起来杀戮甚重,实际上,还是可以称之为‘慈悲’的。
只杀戮北信出身的豪族国人、武士、郎党,而宽免其余从贼的之人,比如莲照寺的僧兵、飞驒兵,以及数量最多的普通百姓,饶其一命,可算是慈悲为怀。
不过与他口中所说‘小仁乃为大仁之贼’,没有多少关系,而是为了避免敌军同仇敌忾,将之区别对待,正是为了分化拉拢,使其内部相互猜疑。
促使怯懦犹豫之辈,率众献城,进而减少敌我双方足轻、以及信浓百姓的死伤,可以说用极少数人的首级,来避免更多人在本可以避免的合战中丧命。
高师盛行入信浓,见惯了流血伤亡,平素固然儒雅随和,举止犹如朝廷里的藤原公卿,实也有杀伐果断,他考虑了会儿,认为小野忠明提议杀俘,有伤善报,但却对接下来的战事应是有所帮助的,有利於己军速克安云全郡。
因而,虽然欣赏大谷宗直的悍勇不屈,却亦能收起爱才之心,颇为惋惜地了对方一眼,说道“备前守死后,我当高搭法台为足下超度往生,不使之坠入六道沉沦。”又点指对面跪拜一排的信浓武士,语气漠热“尔等妄为武士,先叛主家是为不忠,复又临阵乞降是为不义,不忠不义之辈留之何用?便一并处斩,送予备前守为开路之鬼!”
大谷宗直惊怒,叫道“杀我一人可也!杀我一人可也!”正是他立主出战,才招致惨败,而今听高师盛所言要将众人的死算在自己身上,如此业障哪里能够生受的住。
其余三十余名武士,原本听见小野忠明提议杀俘时,除去两三人,无不两股战栗,贵不稳当,又呼啦啦,趴伏一大片,哀声求饶,被扭送的士卒接连拿刀鞘打的好几人,口鼻冒血,才勉强止住声响。
原本这群信浓武士,看到高师盛沉吟不语,还心存侥幸,这会儿闻听噩耗,亦是再次跟着一起凄厉哀嚎,奋力挣扎,喝骂与求饶声混杂在一起,让下间赖庆面色惨白,他万没想到会是如此境况。
随着高师盛的示意,旗本们上前拖着这些武士下去,很快,他们的嘈杂的叫声逐个消失,又很快,旗本队先后捧着人头献上,连大谷宗直的在内,不多不少,整整好好三十三颗人头。
高师盛令道“俘虏中凡为常备足轻者,悉数处斩,传报回执,将此事禀告朝斌丹波、小山田越前。再传檄安云全郡,明喻之白马砦破,大谷宗直等授首,凡有阻我军者,后降不赦。”
在场的诸人齐声接令,随后小野忠明、大井盛朝二人分别书写军报和檄札,分别派人送去另外两军和安云郡各乡。
待军报都送达出去,高师盛才好似想起来,自己还未拿下面前的白马砦,对下间赖庆和善道“还要烦请师兄入城走上一遭,替我劝降守军。”
下间赖庆呐呐无言,带着大谷宗直的人头,依令入城,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城中守军便就开城降服,城中守兵、百姓跪伏地上,乞求宽恕。
今日抵达城外,天色刚暮就取下白马砦。此时朝比奈信置的主力,才刚入安云郡境内。
朝比奈信置接到高师盛的捷报,惊叹连连,对身边诸将说道“何其速也!只可惜未竟全功!”
滨名信亲、上川忠弘、蒲原氏清等人皆以为小野忠明此计甚好,接下来的战事中受到的抵抗,会少上许多。
滨名信亲说道“信州郡乡多山,城砦众多,我军所要将攻伐的,远非白马一城,用长年斋此策,正好可攻敌心,威加州郡,若能因而使一揆望风请降,既惜兵力,又可免得百姓妄受兵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