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了脖颈。
第一波箭矢过后,故意放敌近前后才发射铁炮又至。因为距离更近,铁炮的杀伤力更强。许多长楯都被铅弹打碎,好几个士卒举着长楯的手,都被崩飞的碎木划伤,鲜血横流,却没有一个人叫痛,更没有一个人扔下长楯。
“大人,敌军将近如何应对!”
“列阵御敌!”高师盛没见过这种阵仗,猛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既然想不出办法,就按照往常训练的方法,用枪衾御敌,先稳住阵脚再说。
好在多数杂兵在牛车冲来前,都躲避甚远,这会儿根据太鼓声,在武士的约束下,匆忙在还未被牛车摧毁的木栅后集合,列阵枪衾,矮坡上的旗本在得到命令后,纷纷拔刀砍断绳索,投下滚木阻挡越后军的进攻,为枪衾列阵争取时间。
长楯能防住箭矢、铁炮,却根本挡不住从矮坡坠落下来的滚木,十几根碗口粗,镶嵌铁钉的滚木砸落,顿时扫到冲在最前面的一片士卒,给越后军的进攻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也仅仅只是些麻烦而已,滚木很快就停了下来,越后军奔至阵前。
老练的旗本常备,在冲锋开始的时候就逐渐放缓脚步,放任被血勇冲昏了头的杂兵先打头阵。最前方的杂兵,已经已经冲到二十步以内的地方,挥舞着刀枪,破烂的衣甲,大张的嘴里不知是呐喊还是咒骂,全然不似昨日怯懦的模样。
短兵护住两侧,长枪顶上。
两军的长楯手托举楯佩,如同泥石奔流,又仿佛江河决堤,最前头的旗本队用进全部的气力狠狠地冲撞在一起,而后半跪在地上,相互角力,同时身后的数米长的镰枪也纷纷透过盾牌上的枪眼,穿透刺出。
喊杀声让人为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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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泰平寺下,进行围攻的村上军士卒无边无际,数十架长梯搭在墙头,披挂大铠的勇猛武士开道,担任围攻主力的足轻,紧随其后。
成百上千的村上军士卒,蚂附攀爬丈高的院墙。身后,是全军总大将村上义清派出的目付队,虎视眈眈;面前,是如林的长枪不停抽打戳刺,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进攻的士卒从长梯、院墙坠落,顺着鸟居前的御道滚下山路。
巨大的伤亡,让敌我双方彻底陷入了疯狂。村上军的攻势非但不见迟缓,反而比之上次围攻猛烈数倍不止,打的武田军几乎招架不住。
村上义清领兵纵横信浓多年,自然看出来栗田城武田军设立外围营砦,进行死守的目的。数千大军困顿城下,时日一长,军力必疲。栗田城内还有上千武田军蓄势待发,军力一疲,莫说克敌,到时候恐怕连自保都会困难。
因此派出一队马廻众,督战监阵,催逼士卒亡命死战。
从倾向速攻的方面来看,村上义清与绍田常陆介的看法一样,对长尾政景拖沓不进的行为很是不满,虽然不认为上田众是在养寇自重,但保存实力的做法却是有目共睹。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上田众远在越后,与武田家没有实际领地冲突,所以不像北信浓诸家豪族那样急迫的击退武田军,夺回居城。
更及郡内的越后军,主要是越后兵和信浓兵两类,当军中意见产生分歧后,自然容易造成隔阂,让既定的战略出现偏差,甚至根本无法执行的情况。
因此这回双方分兵而动,长尾政景继续野伏可能出现的援军,而村上义清负责再度围攻泰平寺,既然因为这些营砦碍事,不能决战,那么干脆就变虚为实,抢先将泰平寺等营砦一一攻克,直接兵临栗田城下。
村上义清之所以停兵多日,正是在赶制长梯、发石机等攻城要用到的器械,这时使用器械围攻,立刻事半功倍,尤其是摆在寺外的十几架发石机,集中在一处后,猛烈的轰击着倚靠寺院高墙,临时搭设的矢仓。
火石迸发,硝烟遮目。
每有铁炮发响,皆是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