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家派遣援军支援武田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关东,但随后就又传出顿兵诹访,不肯再前进半步的情况。
但这种无关紧要的三千五百远江杂兵,丝毫没有影响川中岛的对峙,更没有耽误犀川左岸长尾军队於栗田城的围攻。
大凡围城,很难做到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特别是在战国时期,兵力极为有限的情况下,一座平城往往也要占地数里方圆,若是依山岳、傍川水,特意为防御而修建的城砦,充其量只能说占据要道,修筑小型砦关,锁死守城敌军,让其无法做到大规模调动部队进行突围,同时也尽量做到不让驰援的军马进入城中。
能做到这两点,就可以说是一次成功的围城。
这两点看起来有多简单,做起来就会有多难,因为牵扯到太多方面,以及不可控制的外在因素。
尤其是围城一方主帅对麾下部队的统筹调动,尽管围城的越信军,对外号称兵马八千骑,连营十里,但却连武田军修筑在城外,与本城遥相呼应的七座砦关,都无法攻破,这也导致了对於这座修筑在犀川岸旁的平城的包围形同虚设。
说来这种守城法,还是效仿矢桶城下的越兵砦关,只不过武田军对於这种守城战法的应用,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加上有两百赤备在外奔驰策应,无疑是更加增大了攻城难度。
长尾政景与村上义清二人麾下部众,固然并非如宣扬的那般真的有八千精骑,但加上新近倒戈的北信豪族,以及阵夫却也是有五千余众,远远超出守城的武田军。
兵贵在於精,而非人众。人多了,范围就更大,并且杂兵太多导致部众良莠不齐,有敢勇的,就会有怯懦的。有善战的常备旗本,自然也有毫无章法,胡乱奔走的杂兵。再加上缺少骑马武士,围攻以步行足轻为主,阵型移动就会很难保证灵活突进。
但这不代表小山田信茂等人就毫无压力,长尾政景既能连克三座北信重城,前后左右数备军马齐聚栗田城下,合计有近五千人之众,就绝非庸碌之将,没有拔克城外砦关只能说他根本志不在此。
正如朝比奈信置所言,这位越前守用兵谨慎,爱惜羽毛,一力保全麾下上田中众的实力,根本无意与栗田城守军死战。
既然不能短期克城,长尾政景一面与村上义清加紧围城进度,另一面则让须田满亲出面,派人不停向郡中乡里调略村惣、国人,威逼利诱,痛陈利害,劝说他们重新归附村上家,与残害百姓的武田信玄彻底决裂。
并分兵北徇横山、松原等城,以与旭山城连成一线,将武田信玄派出的援军彻底锁死在犀川南岸,首当其冲的就是犀川水贼众占据的横山城。
为了给城中水贼造成压力,并又精选了百於‘样兵武士’。人人高大威猛,披挂着精美的大铠,耀武扬威地在城外不远的地方,策马来回奔驰。三军擂鼓,法螺悠长,从城上举目眺望,远处山林之中,幡旗飘扬,围城的越军无边无际,仿佛连四周草木都被阴阳术化作兵马。
守在望楼上的犀川水贼,受其角鼓的震动,皆面现惊容。恍然间,连这座简陋土砦的城墙似乎都在为之晃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直透城内,与城南的滚滚川水遥相呼应。
守城的贼众慌忙派人下城向総领禀报,惊惧之下报信的水贼,脚下一慌,直接踩空,从木梯上翻滚着摔了下去,直接折断脖子,当然毙命。
先前吩咐的头领见状,无奈只能另外派人报信,同时让人赶紧将尸体收敛,局势尚未明朗,己方便已经死了一人,不禁让众水贼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绝望的阴影。
横山清岳本来正在居馆,接到军报,立刻召齐犀川水贼的其余头领,一同登楼观看,走到半路上,他想起了件事,找过一人问道“信玄公与越后守的使者现在何处?”
武田信玄与长尾景虎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