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浅声道,“嗯,应当是如此的,否则也做不到毫无疏漏。再者,看了几具勉强能看得过去的巨蚁尸体,身上被刷了一层薄薄的火油,一群群的聚在一起摩肩擦踵本就温度较高,但凡遇上一点点的火星就燃了,所以才会引起宫墙失火,殃及众人。”
莫无自我审视,虽然平时脑子不太活络,不过到关键时刻,尤其和白寒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超常发挥,感觉不太对便疑声问道,“那为什么不怕这些巨蚁跑了,四下乱窜,这样岂不是就没聚在一起那么厉害了?”
“起初我也不解,看了那片被烧焦的……墙!才发现整片宫墙之上大概被涂抹了蜜粉,本就无色,味道又极其的淡,要是不刻意去闻还真闻不出来,再者将那群畜牲饿上个三四天的,你说放在一处它们还那能跑。恐怕本就是用了非人的法子喂那么大的,食惯了血肉,一碰上活人,还能去舔不足牙缝的墙吗,只是可惜了那几个无辜受灾的侍卫宫人了。”
莫无不禁暗自心惊,“好精密的计划,如此歹毒的手段,那宫里岂不是很危险!”果然这年头,想找一个安分的地方怕是不能了,怎样都是个活,虚虚的数十载,一眨眼的功夫,总是有那么多人争破了脑袋的祸乱众生,这些大念头一闪而过,莫无就丢在一旁了,自己连毛都没长齐,那懂得了这世间的弯弯绕绕。
既然都跟着白寒走了一路了,莫无也不矫情,能帮一点是一点,白寒也只是笑盈盈的顺着她,随着白寒来到走水的宫墙——现在恐怕已经不能看出来是一面墙了,只能凑合着称为残垣断壁了。处处都是泛着黑光的焦土,可见那晚的火势有多大,周围的殿宇多少都收到了波及,虽不严重但还是黑乎乎的,少了那份厚重肃穆,倒显得有些滑稽了。莫无仔细的拨拉的看了看,果然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火油味。夹杂着“烤肉味”,有些恶心,莫无蹭了蹭鼻子。
在这断了线索,白寒也不急,风度不失的问着一众相关人的话,不管有用没用都一耳朵细细听着,只是表情就没对着莫无时那么友好了,嘴角微垂,一丝不苟,被问话的就小心翼翼的答着,事无巨细,就差将自己上个茅厕的细致过程再进一步的详细描述了。
莫无却觉得白寒总是个“温柔”的人呢,看着看着就有些迷糊了,一回神迫不及待的甩掉这些飘忽忽的想法,继续在周围查看起来。莫无大概在附近转了一圈,才发现周围的几座殿宇都有些旧了,人气也少,尤其是最偏里面拐角处的那一座,好似没人住。见白寒为已经遣散了问话的人,奇道,“里头那殿是谁住的,好似没人,这么偏?”
白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如今没人住了,算是一座荒园吧!”
莫无心下更奇,这偌大的宫中还有空着的殿,那定是有什么忌讳了,“一直空着吗?”
“这殿名为素华殿,是平王萧邹的生母郯素华当年所居。郯素华可谓是受尽先皇宠爱,无人可及其冠。听说是南疆人士,异域美女,仅一眼便可摄人心魂,魅惑人骨。这殿偏僻,本要迁到一个好点的地方,可这郯素华也是个有心思的,说此地安静,住着甚好。当时的先皇萧权湛什么都由着她,便亲赐了‘素华殿’为名,扩建了三倍不止。自萧邹涉入谋反篡位之争后来败死之后,这殿宽宏无比,给谁住都不合适,人人忌讳,便久而久之就空了下来,也算是警醒一些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郯素华,‘郯’姓,”莫无觉得耳熟,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清风镇的郯琛同姓,也与南疆有些关连。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处处都可见旧景,左右都不过是明日黄花,谁又会在乎先前尽享的荣光呢。
白寒见莫无有些发愣,带着些许的暗自伤神,温声道,“怎么了,想起不好的事了?”
莫无一时被问了一头雾水,还真没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出来一趟怎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