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枫拿起小筏子上的绳索,朝着黄玉馨扔过去,“快点抓牢了。”
她欣喜惹狂,抓住绳子,被吴青枫拉上木筏。
木筏上一阵浓厚的血腥味,刚刚陶永寿的血喷得哪哪儿都是。此时也不是嫌弃的时候,她爬上木筏后,心也终于落定,看着倒在一边的周霖问吴青枫“他没死吧?”
吴青枫拧着身上的湿衣裳摇头“没死!他活着,还有大用处。”
此时天际已经微微露白,幸好是盛夏季节,落了水,也不觉得冷。她翻动周霖的身体,想找之前吴青枫奋给她的包裹,里面有备用衣裳她可以穿件干的在身上。
哪晓得翻来翻去,就是找不见。
“吴青枫,完了,你给我的那个包裹好像不见了。”
“……”
衣服倒是事小,关键是里面的银子和通关令等物品,上了岸以后,还得靠那些东西才好行事。
吴青枫把周霖整个拎起来,木筏上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包裹。估计刚刚陶永寿落水时,连带着把那个包裹也带了下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恼恨也没用。
很快晨光乍现,江风把三人身上的衣裳吹干。如预期的一样,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涪州渡口。
吴青枫像扛麻袋一样,把周霖扛上岸。
黄玉馨双脚终于重新踩回实地,紧跟吴青枫。
现在的境况是身无分文,既无通行令,也无路引,想走官道,便不可行,怎么返回眉州,是个大问题。
涪州是座小县城,从渡口上岸后,沿路是闹市,商贩叫卖声,行人说笑声混杂一片。
他们三人行走在闹市还是有些打眼,特别是吴青枫肩上还扛着个人。如今世道纷乱,各地有流民涌入,人们也见怪不怪。
吴青枫直接去了家当铺,从内袋里拿出个小物件递上去,说是要死当。
黄玉馨眼尖地发现,那分明就是程晏亲手雕刻的月牙佩,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
她正纳闷,当铺掌柜的开出十两银子的价格。
“掌柜的,你可看清楚了,这个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就只值十两?”
掌柜的把玉佩朝柜台上一扔,“姑娘,如今这乱世,我给十两就不错了,你爱卖不卖。”
吴青枫皱眉道“这东西是我的,十两就十两,我卖。”
掌柜的这才收起玉佩,从柜台里拿出十两的银锭子拍在柜台上。
这怎么就是他的东西了?照道理,两人退亲的时候,她就该把这东西退还给程晏,奈何却拿不出来。
昨晚折腾一晚上,需要好生休息,有了银子,吴青枫又带着她去了一家客栈安置下来。
周霖还病着,不能让他死了,就得给他抓药,为了防止他随时醒来逃跑,吴青枫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吴青枫回来的时候,不仅抓了药,还给黄玉馨带了身衣裳,是男子外裳和女子内裳双重搭配。
黄玉馨看了看,愕然想着,也不知吴青枫在买女子内裳时,是副什么模样。
她让小二准备了热水,洗了澡,换了衣裳,连饭也不想吃,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隔壁就是吴青枫和周霖,她起身去敲门,吴青枫开的。
客栈房间较为简陋,进门入目就是两张床,屋里一股子药味,周霖已经醒了,被五花大绑,躺在一张床上,嘴却给他堵上了。
见她进来了,周霖瞪着眼睛,唔唔直叫唤。
吴青枫全不把周霖当一回事,对黄玉馨道“你不必管他,让他叫吧。”
与其这么堵着他,倒不如有什么话,说个痛快。黄玉馨上前直接拉掉他嘴里的布巾,“靖王爷,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周霖却直接骂道“狗东西,中了我父皇的蛊,还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