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角落可看见正院里的情形,而正院里的人,看不到侧边还有两人在廊下看书吃西瓜。
魏崇文拿了一根白玉簪子,送给黄玉馨。
“黄小姐,这几日多亏了你替我解围,实在不胜感激,这个是一分心意,还请小姐收下。”
魏崇文说完,脸已经像煮熟的虾,腼腆而紧张。
黄玉馨怎么可能收下。这个魏崇文也未免太唐突,自己家中长辈不同意,处处避着嫌,他倒好,自告奋勇跑来黄家当先生,还私下里给她送东西。
“魏先生,男女授受不亲,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却不能收。你是家中请来的先生,原是我妹妹太调皮,让先生受累,怎么还能让先生破费,改日我母亲定会给先生奉上束脩,以表敬意。”
“我……我”魏崇文还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黄玉馨径直离去,没再等他多言。
这边,秦霂非常自然地咬下阿珩递过来的一块西瓜,边吃边道“他配不上你姐姐。”
阿珩嗤了一声,“我阿姐连国公府的小晏公子也看不上,怎么会喜欢他?”
秦霂诧异道“连程晏也看不上?那她看得上谁?想进宫当娘娘?”
秦霂又想起自己当初混进黄家,正是被颜峻追得无处躲藏,陶公公得了消息,颜峻与这黄家小姐关系非同一般,来了眉州,竟放下军务,带着黄家小姐出去游玩。
他听从陶公公安排,装成难民,博得黄祀元同情并收留,果然躲过了颜峻的追捕。如此看来,这个黄家大小姐,应该有点用途。
“才不是呢!就算抬着我阿姐进宫,她也不会去。你当谁都稀罕进宫啊?”
“进宫怎么了?做皇上的女人难道不是这天下女子人人所期盼?”
“皇上那么老,谁会期盼?你个书呆子,真没见识,等哪天有机会,我带你出去玩,让你长长眼界。”
秦霂撇她一眼,“你个小丫头,口气不小!若是嫌皇上太老,那皇子呢?你想不想嫁皇子?”
“不想!皇子很了不起吗?再说,皇上不是没有皇子了吗?”
秦霂没再说话,把她递过来的西瓜推开,不耐烦地道“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阿珩一口气把剩下的西瓜吃完,打了个饱嗝,拿着盘子离去。
秦霂在心中腹诽着,就她这样的仪态,进宫洗衣裳也没人要。
随着战况愈演愈烈,夏翼已经占据江陵。难民也越来越多,府衙早就不堪重负,各地流民渐渐成匪,眉州地界也来了一支力量不小的匪患,据点不明,神出鬼没,各村寨烧杀抢夺。
黄家开始提心吊胆,感念颜峻留下来十个人。廖伯一开始嫌他们饭量大,吃得多,浪费粮食。出了匪患之后,每日里吃喝管够,外带半夜还加一餐夜宵。
黄祀元在外写了信回家,他自己有知州的守备兵保护,担心家中安危,嘱咐李氏不要害怕,他很快就回来。
李氏收到黄祀元的来信,得知他平安,果然镇定了许多,每日里把两个幼小的孩子放在眼跟前,又让黄玉馨看顾好阿珩。
七月正是蚊虫多的时候,夜里,屋中熏着艾香,黄玉馨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头有千斤重,脑子很清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隐约听到外头有打斗声,难道是流匪来了她们家?为何就是睁不开眼?
翌日醒来,她人已经躺在颠簸的马车里。
睁开眼帘,看见秦霂高昂着下巴,不可一世的睨眼看着自己。
她脑子混沌得很,秦霂这是把自己给绑了?自己好心救了头白眼狼?
黄玉馨从秦霂脚边爬起来,脑袋真的很沉,她左右摆了摆,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秦霂,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秦霂靠坐在车壁上,小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