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吴青柏并不相熟,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他没必要非得附会他。
吴青柏觉出他有些不高兴,倒也了解,程晏这个人的个性远非表面看起来这般和洵,架不住对这小厮的喜爱,仍有些不死心,继续追问“晏小公爷,今日一眼看见你这小厮,觉得特别有眼缘,不知小公爷能否割爱,赏我个面子,把这小厮送给我,当然,我绝不会让小公爷白给,必定返还小公爷一份大礼。”
“你的面子?倒不知吴二爷的面子能值几文钱,竟敢这么大脸面,敢开口找我要人?”程晏铁青着脸,算是明白了,这个吴青柏就是个没眼力见的二杆子。
吴青柏脸一阵红一阵白。永诚候府和程国公府两家向来交好,虽说他与程晏两人并不太相熟,他没有脸面,永诚候府总还有,怎么也没想到,程晏会为了一个奴才,直接翻脸。
“二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吴青枫在外面听见程晏的话,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冷着脸走进来,一眼便瞧见站在程晏身后,做小厮打扮的黄玉馨。
吴青柏见大哥来了,腰杆子稍微硬了点,有些气愤的道“大哥,晏小公爷这脾气还真不小,我不过是看他身边的小厮长得俊,跟他讨要,也没想白要,他竟直接给我甩脸子。”
吴青枫脸色一滞,心中已是火起,刚刚程晏已经叫他难堪,再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忍着不快说道“外面来了这么多宾客,你倒有心思躲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出去待客。”
吴青柏行了礼出去后,吴青枫拱手给程晏道歉“舍弟无知冒犯,还请晏小公爷和黄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黄玉馨抬头看了吴青枫一眼,见他并没有看自己,只好低头不语,此时她也不便出声。
程晏斜着眼睨着吴青枫,看他低头垂眸的样子,半晌才懒懒回应道“吴家原来也是马背上的铁汉子,没想到,不过百十年光景,竟落魄成这样。”
程晏这话,意在指吴青柏意图不纯,堂堂世家嫡出公子,若是讨要一个婢女倒还罢了,少年见流,无伤大雅。而他竟讨要一个小厮,怎么也不是件光彩事。
对于他的无礼言论,吴青枫实在忍受不了“我二弟的为人我了解,他并没有那方面的癖好,至于我吴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想还轮不到晏小公子议论,你我都还年轻,将来路也还长,会有何变数未可知,请晏小公爷慎言。”
程晏微微一笑“你我是年轻,但是,不管在哪方面,你永远也比不过我。”
对于程晏的自负,吴青枫还是那张冷脸“那我们拭目以待。”
吴青枫甩袖离去,程晏的心情再也好不起来,对黄玉馨说道“这里无聊得紧,要不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带你去谢家玩去。”
程晏和吴贞儿要嫁的谢桓之是好友,照道理,他今日应该是去谢家喝喜酒,因为黄玉馨的缘故,改主意来了吴家。
黄玉馨因谢漪澜,对谢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太想去“我若就这么跟你走了,贞儿还以为我没来,她大喜的日子,我失信于她,这不好。”
“这还不简单,我马上遣人进去说一声,你已经来过了,只是不便进内院,一会儿谢家的花轿来了,把她接去谢家,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黄玉馨担心若是自己不肯同意,他会觉得与吴青枫有关,只得答应他“那好吧,我听你的。”
程晏脸上这才有了些笑色,安排人去内院打了招呼,便带着她出了吴家。
做为迎娶一方的谢家,本身树大根深,无论是人脉还是威望,均不是吴家可比,吴家汲汲营营,攀附上谢家,确实是耗费不少心思。
谢家嫡系的主宅,传承了近三百年,历经屡次改朝换代,均未动摇其根本。
上京城中,除了皇宫,再没有哪一家,能有谢家这样大的宅子,古朴而典雅,处处可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