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陆彬左右为难,不敢擅做决定。
这时,黄玉馨带着桑雏站了出来,桑雏怒喝一声“都闭嘴!”
现场吵成一团的人被震慑住,瞬时没有声音。
“陆大夫,保大人,有什么事我来负责。”
黄玉馨的声音不大,平淡果决,陆彬点头进了产房,桑雏随后守在产房门口,用眼瞪着刘家一干子不服气却又不敢造次的人。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陆彬终于出来了,大人保住了,那孩子果真是个男孩,没有气息。
丫鬟用个木盆把那没了气的男孩端出来,上面盖了块白布,吕氏上前揭开看了一眼,立即倒地嚎啕大哭,骂天骂地骂了在场所有人。
杨氏冲进产房里,黄玉滢命虽保住了,人也吃了大亏,面无血色,虚弱得很,躺上床上哭。
刘洛看着木盆中没有生气的儿子,地上嚎哭的祖母,又看着眼前那个趾高气昂,曾经拿着鞭子将他抽打得半死的女人,突然疯了一般,冲上去想要掐死她。
桑雏立刻护在黄玉馨身前,一只手将刘洛掀翻在地。
黄玉馨看了他便觉恶心,假借替黄家人出头的口吻“你们刘家人不好欺负,我黄家便是好欺负的么?桑雏,给我狠狠地打他一顿!”
桑雏当然知道分寸,一把纠起刘洛的衣领子,对着他的脸一顿猛扇。
刘洛的母亲庄氏和祖母吕氏忙爬过来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打不得呀!”
桑雏将刘洛打得口鼻出血,扔到地上,又踹上一脚,方才停手。
自此,刘家终于是老实了。
五月初,颜适挥军北上。
庄子里的日子过得倒还算平静,曾笠之死并未有人深究,新来的总兵大人将太原府驻兵派出一半增援颜适,也未见再下民间征收军粮。
眼见地里麦子渐黄,丰收在即,庄子上的物产也逐渐丰富,黄玉馨的钱袋子也是越来越鼓。
各家所带的银子花完了,开始拿着各种首饰古玩字画一类的,来她这儿典当成银子。她也相当公道,给得比太原府城当铺要稍稍高那么一点。
这一日,外头下着小雨,黄玉馨正在屋里喝茶发呆,江萝来禀,说是她二姑母来了。
黄玉馨一口茶没咽下去,黄淑惠究竟是怎么过日子的?昨日才拿了一块羊脂玉佩来她这儿换了三百两银子,今日便花完了?
黄淑惠今日捧了尊玉观音进来,小心翼翼地搁在她面前“馨儿呀,这个可是个宝贝,当初买的时候,花了八千两。”
这玉观音个头不大,胜在水头足,没有杂质裂纹,雕工还是出自珠露斋的老师傅,确实算是个宝贝。
她正在心里头琢磨着,该给她出个什么价钱,哪知黄淑惠又说了“这东西,二姑母今日拿来,是打算送给你的。”
送?黄玉馨昂头看着她,不解道“二姑母,你好端端的,送我东西,该不会是有别的要求吧?”
黄淑惠笑道“都说九丫头你聪明,果真是如此呀!二姑母只一件事想求你帮个忙。”
“那二姑母不妨说说看,一家人,能帮的,我自然会帮,哪用得着你送这么大份礼。”
黄淑惠左右看了看,江萝愣了一下,马上退出去,将门关好。
竟还神秘得很,怕人听了去,黄玉馨不免有了几分好奇。
黄淑惠等江萝下去了以后,开口说道“二姑母今日来,是想求你,让那陆大夫出手帮个忙,为我家成儿看诊,只要我家成儿能当上父亲,这尊玉观音便算是送你了。”
黄玉馨哑然失笑,心里已经明了。
她将玉观音推回黄淑惠面前,“二姑母,陆大夫看诊之事,你直接去找他就是了,不管是什么隐疾,他能看好的,绝不会推诿,你来找我,实属多此一举。”
黄淑惠真正的意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