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是这里的主人,倒要看看,谁还敢踩到他们一家头上。
此回逃难,刘氏身边只带了朱妈妈一人,还有那芝兰,正是得宠的时候,她有心想要使唤,芝兰总借口看儿子给她推了,现在看到阮瑶君也跟着一起来了,就想让她来给自己端茶倒水。
阮姨娘还在屋里收拾东西,朱妈妈来传话,恰好被黄玉馨撞见,问明了缘由,直接把她打发回去。
到了这种时候,还怕她做甚。
黄玉馨带上桑雏去了刘氏的院子,里头人不少,顾氏,卫氏,杨氏还有刘氏的两个女儿黄淑敏黄淑惠都在。
刘氏见了她,假惺惺地拿手帕抹眼角“馨儿,你这孩子总是这般顽皮,让你去城中报信,你竟不晓得回来,三十那晚没等来你,可是让祖母好一阵担心。候爷说不能久等,你爹娘又非要留下来,祖母这些日子,心一直纠着,看到你们平安归来,咱们这一大家子人都好好的,这才把心放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好也假意说了两句好听的“都是馨儿的不是,让祖母忧心了。”
一旁的黄淑敏早忍不住问道“馨儿,听说你在城中呆了十几天才出来,可有九皇子和我家怜儿的消息?”
“三姑母,怜表姐她没有同你一道出城?”这个消息确实很意外。
黄淑敏听她话里的意思,便是不知自己女儿的消息,很是失望。
黄玉馨却接着说道“九皇子在三十那日便被齐王斩杀,头颅挂在东城门上,用以震慑那些骂他是乱臣贼子的百姓。”
“九皇子死了?”众人皆惊。
黄淑敏一阵晕眩。得到消息那天,她亲自去接的女儿,没想到,她却不肯跟她走,说是要与九皇子同生共死。现在九皇子已经死了,那她的女儿呢?她怎么会生下这样的傻丫头?
黄玉馨没想到王惜怜对九皇子这样情深意重,这样好的姑娘,可惜了。
黄淑敏万念俱灰的模样,让她莫名畅快。
她从桑雏手中接过一个账本子,翻了翻之后,又还给桑雏,“祖母,这本子上记的,是这些日子庄子上的开销。”
桑雏顺势把账本给刘氏递了过去,刘氏不得不接过去,翻看了两眼。
黄玉馨又接着道“祖母,都说亲兄弟要明算账,现如今庄子上住的这么些子人,吃穿嚼用,花销可不是个小数目,我没回来前,一直是舅舅在替我打理这里,现在我回来了,把这账本子一看,这可不成了,这么多人,全让孙女这点产业养着,坐吃山也空。”
黄淑惠可不爱听这茬,她不屑地道“你这一回来就翻账本子,不就是要银子吗?我给就是了。”
她是不缺银子的主儿,别人可不见得。大家伙匆匆从上京跑出来,那些田庄铺子一类的产业也带不走,只能是手头上几个闲钱,天长日久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都不敢像从前那样大手大脚。
黄玉馨可不单是管他们要伙食费,她清了清嗓子又道“祖母,虽说庄子上住的,都不是外人,若是十天半月倒无所谓,可看这架势,没个一年半年,咱们也回不去,长此以往,生出矛盾来,伤了和气,反而还落不着好。倒不如各家的都出去走一走,访一访,看能不能买着庄子宅子的,免得都挤在一处。”
她这是要赶人了。
黄淑惠此人最是矫情,初来太原府就四处寻了地方,可惜现在正是乱局,逃难的人多如牛毛,哪还有什么出售的空宅。
大多银号为了避难,暂停营业,带着银票换不出银子,只有汇通行的可兑,可她身上汇通行的银票也不多,嘴上虽豪横,其中手中的现银有限。
黄淑惠想了想,说道“九丫头,你说这话,就有些为难人了,现在这世道,哪还买得着庄子宅子的。”
刘氏算是看出来了,她来的目的,并非单单是要银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