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疫病消除后,即将过年,街上空前的热闹,来来往往全是人,这景象,光是看看,也让人心情舒畅。
安泰寺在上京城几大寺庙中,实属一般,稍有身份的人家很少来此,李氏也不太懂,全是听了女儿的撺掇,说是这间庙里的菩萨显过灵,只要诚心祈福祷告,菩萨便能听见,保佑全家清泰平安。
像黄府这样的人家,上安泰寺,自然不同于一般香客,马车直接进了寺里的后院,她们几人由几个小沙弥领着,先去厢房里歇脚喝茶,待净面洗手后,再去前殿里上香,尔后去偏殿中,做场小的法事祈福。
寺中后院较为悠静,两棵梅树在一角绽放,清冷的香味竟压过了寺中特有的檀香,格外沁人心脾。
黄玉馨坐不住,与母亲杨氏打了声招呼,带着江萝说要在这后院中走走。
杨氏主要还是为了借上香的名义和李氏说几句软乎话,上香倒在其次,便遣了女儿也出去转转。
黄玉滢本也不想与她们一起呆着,带着婢女海棠随后也跟了过去。
许愿池要到晌午人最多的时候开放,现在她们除了在后院里逛一逛,实在无聊得很。
自黄玉馨和程晏定亲后,黄玉滢的嫉妒之心已经无法形容,时时刻刻诅咒着她,疫病时得知她被抓走,她一个人在房里大笑了三天,却没想到,她竟然命大得很,又回来了。
黄玉馨在院中折了枝梅花拿在手中把玩,眼角余光瞥见黄玉滢出来了,故意指着一处对江萝道“欸!江萝,你看前面,那是蝴蝶吗?怎么大冬天的,竟有蝴蝶?”
江萝信以为真“不会吧?小姐,哪儿呢?奴婢怎么没看见?”
江萝随着她一路小跑进了另一间院子,黄玉滢没有听清她对江萝说了什么,只见她们主仆二人出了门一路小跑,出于好奇,便跟了过去。
寺庙后面分了多个院子,皆是用来招待一些个权贵之家,然而来这间寺庙的权贵着实不多,这些院子基本都是空的,因此这些本就相通的院门全是敞开着。
黄玉滢追了一路,便不见了那主仆二人的踪迹,婢女海棠四处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安全,劝她回去。
黄玉滢偏不信邪,觉得黄玉馨不大对头,她曾听府里下人议论,说她从静慈庵回来那日,是被一辆极奢华的马车送回来,她怀疑那人是颜峻,此刻心中生疑,她突然消失在这寺庙的后院里,会不会是去私会他。
若能让她抓住这个把柄,她与国公府的亲事非得告吹不可,越想便越兴奋,又加快了脚步四处寻找察看。
后头海棠忽然唉哟一声,跪倒在地上,黄玉滢回头瞧了瞧她,问道“你怎么连个路也走不好?”
海棠摔得不轻,她明明看清脚下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抬起脚竟踩到了颗圆溜溜的石子儿,膝盖磕到了路边凸起的青砖上,好像是破了皮,站起来走了两步,疼得直冒冷汗。
黄玉滢急着去追人,看了她一眼,懒得管了,自己独自朝前跑去,任海棠在后面喊她也不理。
黄玉滢跑进一处院子里,闻得那间院子的厢房里有响声,她以为是黄玉馨,若是能抓住她私会外男,那可真是件大喜事。
她轻手轻脚靠近厢房的窗子偷听,里面似乎是一男一女在打情骂俏,门窗关得严实,听不真切,却见那窗台上放着的枝刚折下的梅枝,心中笃定,决定撞开门,抓他们个现形。
她够着头看了看,不见海棠的影子,心里急得很,索性自己来,对着那门就是一脚,本以为闩得极牢的门,竟被她一脚给撞开了,屋里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女子她并不认识,男的却是刘家表哥刘洛。
她刚想尖叫,被刘洛上前一把捂住嘴“好妹妹,别乱叫,这里是寺庙,叫不得的。”
屋里的女子忙跑去把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