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不相信她有那胆子真的爬上山,最多在外面转悠两圏就回来了。
天空暗沉得厉害,刚刚出来时,又开始刮风,外面积雪未消,看样子,风雪又要来。
菖蒲这种东西山上水沟边最常见,如今被雪覆盖着,想要寻到,还得费些功夫,因此她还带了些干粮在身上,万一饿了,可以吃一点垫垫肚子,直到那东西寻到了,再回去。
不知不觉,她顺着这两天侍卫们进山打猎的足迹,走进了九溪山里。一路翻着雪堆找,不想运气会这样差,一直没有找到。
风越来越大,她紧了紧风帽,又搓了搓手,继续在雪中翻找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地上土被冻住,挖起来非常吃力,她平日里养尊处优,这种力气活做得少,还没挖两下,手心已经起了两个血泡。
待把那处挖完,不过寥寥几根,太少,还得继续多挖一些。她就这么一路找一路挖着,竟走进了九溪山深处。
风越来越大,卷着细雪扑面而来,打在脸上生疼。她找了粗壮点的树避避风,想等这阵风过了,再接着寻。
哪知,风不仅没停,反而越刮越大,老树上的枯枝被卷落,呼啦啦地伴着风在林中乱窜,一阵一阵地风呜咽着,如一头嘶吼着的野兽,饶是她胆子再大,听得这种声音,也是心惊胆颤。
怎么会这么倒霉?这不是普通的风雪,这是暴风雪。她看了看篓子里的那一些草药根,不算多,救下江萝,应该是够了。她找了根趁手的树枝做拐杖,撑着一点一点地想往回走。
忽然,眼前一个棕色的身影闪过,雪地上是一串杂乱的脚印。莫非真的遇上野猪了?
身后是一棵三人抱的大树,她背靠着大树,急忙拿出徐炎给她的那把匕首去了刀鞘,握在手里,静静地等着,足过了小半个时辰,除了呼啸的风声,眼前就只有皑皑白雪,和参天大树。
由于过度紧张,她背后出了一层薄汗,慢慢放松下来,再被这冷风一吹,只觉得手脚乏力,举步为艰。
她又捡起方才扔掉的树枝,嘎吱嘎吱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直走了一两个时辰,才想起,刚刚为了躲那只野猪,换了个方位,此时定是走错了方向,难怪一直看不到山下静慈庵的影子。
恐惧慢慢升腾而起,算算时辰,再过不久,天便要黑了,这样大的风雪,她铁定在天黑前,走不出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