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枫放下狠话,转身走了。
江萝急道“小姐,怎么办?怎么回回出来总能遇上他?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吧。”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黄玉馨想了想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夏小姐过来,你说我去了净房,我很快回来。”
江萝不放心“小姐,这怎么行,万一要是被人看到,这可就麻烦了。”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黄玉馨没有找女使,自己看着门牌找到了地字一号房,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吴青枫见了她,挑了挑眉道“黄小姐,坐!”
黄玉馨在他对面坐下了,吴青枫礼貌的倒了杯茶给她。
“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吴青枫反倒不急了,喝了口茶,方才慢悠悠地问道“朱永福此人,你可认得?”
黄玉馨眼神一黯,当时桑雏受了伤,这些细节方面便也顾不上了,吴青枫也不是随便能糊弄的人,他既已生疑,若是她直接否认,难保他不会把那朱永福找来当面对质,倒不如干脆承认了再说。
“认得。”
吴青枫一愣,大约是与预想中的答案不一致,没想到她承认得这样干脆,忽地,他就笑了。
别说,他笑起来的样子,是真好看,黄玉馨瞟了他一眼,把眼神落到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上。
此时吴青枫虽笑着,心中却是怒火骤起,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丫头做了个套子让他钻,他不仅一头钻了进去,还差点就送了命。
他忍着怒火又问“那章正显大人的探子也是你的人吧?”
这一回,黄玉馨可不能认了。当日桑梓作男装打扮骑了吴青枫的马去禁卫司报信,孔昭急着救人,没来得及认清她的身份,尔后就再找不到她。
她摇头道“听说吴副指挥使涉入一桩谋逆案中,被章正显大人的探子所救,这可是救命的大恩,我可不敢随意冒领。”
吴青枫气得拍了拍桌子,低声吼道“那你就来说说,为何让那朱永福故意在茶楼找吕子敬的麻烦,引我上钩,你目的何在?”
黄玉馨理直气壮道“什么叫引你上钩?我是见那朱永福可怜,求告无门,目的当然是想让你替他主持公道。”
“为何偏偏是我?”
“自然是敬重吴副指挥使的人品,相信你一定会锄强扶弱,禀公执法。”
她眼神炯炯,言辞肯切,吴青枫又笑了,不无讽刺的道“说得我都想相信了。”
黄玉馨却是极为正经地道“信与不信,那是吴副指挥使的事,我能说的,也就这些,若是今后,你还为着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为难于我,我好只向永安候爷如实禀报。”
吴青枫却道“孙世成带着五个死囚犯去劫杀你,就是为了你手中那座价值不菲的矿石山。而那五个死囚犯,已经可以确认与吕佑安有关,吕佑安又是承平公主的走狗,替她四处搜刮钱财用以私造兵器,我接到那张有关五个死囚犯的字条,却是救了你一命,而表面看似与承平公主无关的朱永福又与你有关,你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黄玉馨笑道“或许还真是这样凑巧了。”
吴青枫摇头叹息“可惜,我当日受了重伤,伤愈后,吕佑安和左孝全那两个狗东西已经被砍了头,再找不出证据来,不过,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我那伤可不能白受,迟早能让我纠住你的尾巴。”
“你的伤应该也没白受吧?年纪轻轻,刚及弱冠,已经是禁卫司从二品副指挥使,这个位置靠着永诚候府也是拿不到的,多少人打破了头,想都不敢想。”这话说得有些违心,她却不得不怼他,言语中落了下风,更显得她理亏。
吴青枫气得脸色铁青“我差点就送了命,你可知道?”
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对他心生愧疚,只是愧疚归愧疚,也不能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