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朱顺的路线,他只用笔直朝前走,前面就是白云观,但他今日来,是为了找真相,就顺着别苑的围墙朝着别苑的正门方向过去,果然可以看见穿着甲胄带有佩剑的府兵,见了他大声喝道“此乃承平公主私宅,闲杂人等勿要靠近。”
吴青枫下了马,朝那府兵拱手道“这位大哥,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在下养的一只小狸奴在这附近走丢,想着过来,看能不能找回。”
府兵寸毫不让“这里没看到有什么猫,你赶紧上别处找去。”
吴青枫昂着头朝里面张望,那府兵做出要拔剑的姿势“你乱看什么看?再不走,就当你擅闯私宅论罪。”
吴青枫只好做罢,骑马返回金水巷口,按朱永福所说,再往前走,就是白云观。
这道观从外表看,还颇有些大气,他见大门紧闭着,就抬手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出来个小道童,大约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仰头有些怯怯地问道“这位爷来我们白云观有何贵干?”
吴青枫下了马问他“你们这里是谁做主?”
道童说道“是玄机真人。”
原来是他!吴青枫还记得这个名字,装神弄鬼的神棍一个。
吴青枫牵着马跨进白云观,那小童欣喜道“爷是想找真人做法事祈福还是驱邪?您先进屋里坐坐,我这便去请真人过来。”
小道童一溜烟儿的跑了,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正厅里。吴青枫左右看了看,这道观规模不算小,却冷清至此,怕不是上次他进宫为五皇子做法事,胡言乱语,打了顿板子后,才开始败落。
很快玄机道人就来了。
青色道袍穿在他身上,显出不合身的空荡,面色萎靡,强撑笑意对那小道童说道“还不快去给这位爷泡杯茶来。”
吴青枫扬手“不必了,我今日来,是想向道长打听点事情。”
玄机道人一听,不是来找他做法事的,脸上的那一点笑意瞬间就没了。
看吴青枫的穿着打扮,不似一般人,他也不敢怠慢,有些怏怏地在他对面坐下来“爷想打听什么?”
吴青枫问道“城北洹湖打鱼为生的朱顺你可认识?”
玄机道人立刻就明白了他为何而来,朱顺出事后的那几日,朱永福在这附近来来回回无数次,好几次敲他白云观的门,他都没开,怕惹麻烦,今日来的这位,必定是个官差,他想了想,回道“不敢有瞒官爷,朱顺贫道并不认识,他的事情闹了这么些日子,还是听说过一些。”
脑子倒是灵光得很,就是心术不正。吴青枫睨着他看了半天,问道“你这观中还有哪些人?都叫出问话。”
玄机道人苦笑一下“官爷,您这不都看见了吗?除了我和那小童,我这观中,还哪有什么人?您要是不信,尽可去打听去。”
自去年那事之后,观中原本三十多人全走了个干净,这孩子原先是跟着亲戚来他这儿混饭吃,去年他那亲戚偷偷扔下这孩子走了,他要不是太小,没处可去,估计也不打算留下。
吴青枫自然会去打听清楚,他又故意吓唬他“那你来说说,朱顺出事那晚,你都在做什么?”
玄机道人哪会被他吓住“官爷,您看我这身子骨还能做什么?现在已经没人上门,五更的天,我起都没起,自然是在睡觉了。”
吴青枫奇道“你这身子骨怎么了?”
玄机道人脸皮子厚得很,把去年挨了皇上一顿板子当做光辉事迹给吴青枫讲了一遍,又说“那一顿板子,打得贫道屁股开了花,这都过了快半年了,那肉还没长齐,拿手一摸,还是坑坑洼洼的。”
吴青枫无语中。
从白云观出来,他去了集庆街,顺道把那玄机道人打听了一番,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那观中就剩他和那个小道童。
走了一转,回了禁卫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