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榭里,姚妈妈替宝儿换了尿布,对李氏忧心地道“夫人,这都三天了,还没好,您看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让太医来瞧瞧?”
李氏从她手中接过宝儿,拉了三天肚子,宝儿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打了个哈欠,又要睡觉。
李氏把宝儿抱中怀中轻拍着哄他入睡,待他彻底睡着了,轻轻放在床上,让秀珠看守着,这才拿了绣绷到窗边坐着,边绣花边对姚妈妈道“小孩子肠胃娇贵,兴许是过年奶娘吃得稍油腻了些,我已经让向妈妈这两日改了清淡的伙食,再看看会不会好。”
不是太大的问题,劳烦候爷去请太医,总是不好。
姚妈妈点头道“那就再看两日吧。”
二人正说着话,黄玉馨带着江萝就来了“奶娘,什么再看两日?”
姚妈妈作了个禁声的动作“馨姐儿,小声些,宝儿他刚睡着。”
江萝手中拿了个托盘,里面是一套红木雕刻的十二生肖,做工精致小巧,活灵活现的,煞是可爱,她笑着小声道“这些是我们院子里冬菊的亲戚自己做来卖的,她带了一套来送给小少爷玩的。”
姚妈妈接过来看了一下,又交给李氏“夫人,这小玩意儿确实是精致得很,一会儿宝儿醒了,奴婢就和他玩去。”
黄玉馨坐在李氏身边,说了会儿话,就听见里间宝儿的哭声,秀珠轻唤道“姚妈妈,宝儿又拉了。”
姚妈妈神色更加不安,匆匆进去帮忙换洗。
天气一直不怎么好,那尿片洗了干不了,烧了好几个碳盆烘烤着,后面的屋檐下也挂得满满当当。
黄玉馨前两天也听说宝儿闹肚子的事,以为过两天就会好,哪知却越来越严重了。
李氏放下手中的针线,准备进去看看,被黄玉馨拦住“娘,向妈妈呢?”
“她说昨日半夜里宝儿玩了半宿不睡,刚刚喂了奶,我让她去歇着了。”
“娘,您让人把她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李氏不解道“馨儿,你这又是怎么了?小孩子三病两灾是常有的事,这也怪不到她头上。”
“娘,我就是想问问她,最近有没有吃差什么东西,您想什么呢?”
李氏急着去看宝儿,点头道“你别又没轻没重的瞎胡说啊,叫人寒了心。”
黄玉馨让江萝去下房里把向妈妈叫起来。
等了不多一会儿,那向妈妈就来了,给她见了礼,就直愣愣地站在一边低头不出声。
黄玉馨也没有别的意思,只问道“向妈妈,你最近这几天都吃了些什么可还记得?”
那向妈妈只点了点头。
江萝道“向妈妈,你别紧张,小姐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下回也好避讳着些。”
那向妈妈倒是个奇人,不开口倒还好,一开口就把近三天早中晚各吃了什么一一细答了出来。
黄玉馨听完后,又问她“向妈妈你来我们家有五个月了吧,听说过年只请了两日假,都见了哪些亲戚了?”
那向妈妈愣了一下,没想到她问起这个,结结巴巴地大致说了一下。
当初沈管事找了几位奶娘,母亲就是看中向妈妈老实本份,才选的她。
黄玉馨让她先下去了,正巧崔妈妈拿了烘好的尿布进来,黄玉馨把她拉到东次间里说话。
“崔妈妈,这些日子月华亭的那位怎么回事你可知情?”
崔妈妈道“年前就说了,说是肚子大了,天气寒冷,腿脚浮肿,走路不便,夫人就免了她的规矩。”
难怪这大过年的,完全不见王容的身影。上一世她可没这么娇贵,作为主母,她可是挺着大肚子健步如飞,里里外外一手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向妈妈是个不擅言辞的,问起她最近的吃食如背书一般,一字不差的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