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霜草的母亲前来程氏跟前求情,手腕上戴的一个硕大的金镯子刺了程氏的眼,一个外院负责浆洗的婆子竟也戴这么大的金镯,定是霜草偷了府里的东西,又让内院管事婆子把霜草拘起来审问,这一审,竟审出黄淑敏。
霜草哭哭啼啼地交待了黄淑敏让他勾引黄少宁,事成之后,再散播谣言等等,而黄淑敏出手确实大方,给了足足一千两银子。
程氏怒不可遏,夜里让人找来了黄淑敏对质,后又让人把霜草处置了,半夜把尸体丢去了乱坟岗,又连夜请了人牙子把霜草的父母远远的发卖了出去。
自十五到十七连着休课三日,再去学堂时,颜峻趴在她的书案上对着她小声说道“我今日总算是明白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了,小爷我原来最讨厌上学,现在竟巴不得快点上学,你猜这是何故?”
黄玉馨闻言先是一愣,后又提醒自己不可把他的话往心里去,嘲讽道“那你指定是病了,赶紧去给唐先生请假看病去吧。”
颜峻嘿嘿一笑,自问自答“我琢磨了一下,那是因为小爷实在太无聊,戏弄你是小爷如今唯一的乐趣,你说小爷能不想念上学?”
黄玉馨淡然道“走开,滚一边去。”
颜峻开怀笑道“看吧看吧,你如今说话的味道倒与小爷我有些相似了,古人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无道理。”
“峻儿,回你位置上坐好!”
唐先生来了。
颜峻翻了个白眼,回了自己座位。唐先生拿了个戒尺站在堂前说道“今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把第一卷第十章默写十遍,尔后自行练习作画下棋均可,若未完成十遍,少一遍打十下手心,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众人皆答“听清楚了!”
待唐先生走了以后,各人都开始磨墨准备默书,唯有颜峻又趴到黄玉馨的书案上。
黄玉馨宣纸铺不开,瞪他道“走开!你不怕打手心,我还怕呢!”
颜峻挪了一小块位置,随手拿起砚台帮她磨起来“不如这样,你帮我抄写,我帮你磨墨,你们姑娘家的,都爱干净,免得弄脏了手,如何?”
“不必了,我不怕弄脏手,你自己抄你自己的,别来烦我。”
颜峻磨得更卖力了“那不行,我都已经帮你磨了,你不帮我,这如何能说得过去,你说是不是?”
黄玉馨已经铺好宣纸,道“你爱磨墨,你就好好磨,我可没答应帮你。”
黄玉馨拿笔蘸了墨,自顾自的开始书写。
颜峻起身唉叹“你这般无情无义是会遭报应的。”
黄玉馨没有理他,一笔一画地默完了第一遍,正当准备默第二遍时,把第一张宣纸一抽,原本卷在砚台边的纸角一弹,砚台里的墨汁四溅,溅得黄玉馨脸上身上皆是。
颜峻在后面哈哈大笑“看吧,我就说有报应吧,哈哈哈哈!”
王惜怜忙过来拿帕子帮她擦着,结果脸上的墨汁太多,晕染开了,成了个大花脸,根本就擦不干净。
王惜怜急得不行,颜峻更是笑得捶桌顿足,前仰后合。
黄少钧气不过,过来就给了颜峻一拳,并喊道“你休要欺人太甚。”
颜峻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反手就还了黄少钧一拳,两人正要扭打到一起,黄玉馨喊道“够了,别打了!”
颜峻先放了手,黄少钧不愿放,黄玉馨又道“四哥哥,算了,不要与他一般见识,等唐先生回来,我自会去分说,你若打了他,反倒是我们不占理。”
黄少钧这才气鼓鼓地放了手。
黄玉馨取了帕子去后面的厨房打水,把脸洗了个干净。待回来时,原来还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笔,歪在书案边的颜峻猛地一愣,惊道“这后厨的水莫不是神仙水,怎么你去洗了把脸,这脸竟变得这么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