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突然开阔了起来,每个人来这世间走一遭,必定会所为有所不为。顾太后是师父不得不回报,不得不感恩的,或许是因为有容桓在,他也知道自己徒儿的能力,所以才如此选择。
如今他们都还在,彩云和小桃,是她欠她们的。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听见身后有人匆匆而来,她问道:“是太子殿下醒了吗?”
侍卫回道:“禀大小姐,太子殿下还未苏醒,是安副将醒了。”
她之前偷偷给安珀用过药,算算时间也该醒了,她点点头:“我过去看看他。”
刚刚苏醒的安珀,身上的伤口因为经久未愈,稍微移动便就裂开了,血流了出来。
他还惦记着要找太子汇报情况,动辄流血,惊了医徒:“安副将你不能动,你的伤口在流血!”
可是安珀仍旧不顾自身情况,执意起身,鲜血染红了衣裳。
“安副将,殿下也昏迷不醒,您现在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安珀一怔,转身猛然捏住医徒的肩膀,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即便是伤重在身,安珀的力道仍然能让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小医徒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让你再说一遍!”
小医徒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安珀不自知,仍旧捏着人家的肩膀不肯松手。
这是营帐的门帘被人拉来,一道光照了进来。
“你快把人家骨头都捏碎了怎么让人开口,还不快放手!”
循声看去,安珀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再抬头看去,那人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
“锦……锦小姐……”他有些不确定,仿佛做梦一般,手慢慢松了开来。
林洛锦的药箱放在案桌上,林洛锦拿出两个瓷瓶,准备过来给安珀上药:“你的伤口上还有一些腐肉,必须尽快处理,你快躺回去。”
这时,安珀觉得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她的确是锦小姐。
“咣嘡!”一声,安珀突然跪下地去。
“多谢锦小姐救命之恩,太子殿下他……”
“容桓他没事,我已经看过了,你比他伤重的多!”
帮安珀处理好了伤口,安珀有些事情需要汇报,便把其余的人都遣了出去。
自从踏入北境军营中,林洛锦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可是总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北境虽气候恶劣,环境艰苦,可容桓和安珀他们并非是没有经历过艰难的人,不可能那么脆弱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一一倒下去了。
她需要人解惑,安珀是最佳人选。
从安珀的营帐中走出来,林洛锦目前的思路清晰了许多,幕后那只手不知是何人,可他始终在推动一场蓄谋已久的动乱,她心有怀疑,可无实质证据,她只能将心底的怀疑压住。
耳旁回响着安珀说的那句话:“锦小姐,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何事,无论境遇如何,你永远不用怀疑殿下,殿下为你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是他的父亲大燕的皇帝陛下,他也从不迟疑的为你谋算一切。安珀知道,位卑言轻,锦小姐不一定信我,可安珀跟在殿下身旁数十年,却只见殿下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护着你。如若不然,十多年前他只要舍弃你,便可轻易斗倒镇南王,不会被幽禁昭狱七年……”
她竟一直以为被关在昭狱七年的容桓是自由的,是他故意设计,只为斗倒容透。
那么多年了,她竟一点不了解他。<99.。顶点小说网更新最快网址:.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