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胡闹,大多时候都是你魏王叔与越国公到处闯祸,越国公乃是有名的与青楼无缘,去一次出一次岔子,出一次岔子打一回架,打一回架便被你皇祖父揍一顿……到得后来整个长安的青楼全部不欢迎越国公,都怕他打架给人家青楼拆了。”
李厥瞪圆了眼睛,哇哇大叫:“哇,越国公那么厉害吗?将来我也要那样!”
李象在一旁也羡慕的抿着嘴,大丈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快意恩仇,那是何等英雄气概?
皇后将儿子拽过来揽在怀里,对李承乾笑道:“那时候刚刚生下厥儿不久,臣妾在宫内亦听闻房相家的二郎率诞无学、愚笨暴戾,整日里闯祸不断。然而后来据说是脑子受了伤差点死掉,待到缓过来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不仅诗词双绝文武兼备,更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太宗皇帝刚开始对其想法设法悔婚之举咬牙切齿,到了后来却极为喜欢,亲口赞誉其‘宰辅之才’,当真算是浪子回头之典范。”
“谁说不是呢?当初二郎与高阳之间的婚约闹得沸沸扬扬,父皇屡次扬言要打断二郎的腿,高阳也好机会哭哭啼啼的恳请父皇取消婚约……孰料他们两个成婚之后居然夫妻相携、恩爱有加,实在是令人意外。”
李承乾笑着说了一些当年的趣事,然后让李象坐在自己身边,温言问道:“越国公与你讲了些什么?跟父皇说一说,要详细一些。”
李象乖巧的坐着:“房少保教会儿臣如何享受生活,要懂得劳逸结合之道,勤政爱民固然是好,但也不需事必躬亲,他说再是精力充沛之人也不可能全揽一国之事务,不只是活活累死的问题,还会在精力不济的情况下做出错误判断从而铸下大错,要学会放权不必什么都揽在手上,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做皇帝只要懂得用人就好……”
李承乾与皇后对视一眼,感叹:“二郎这是借着教导象儿在向朕觐见啊,可朕身为皇帝富有四海,不仅要为天下人负责更要为皇室负责,臣子可以将手中权力下放只专注用人,但君王岂能如此呢?权力下放容易可再收回来就难如登天,万一皇权旁落,悔之晚矣。”
皇后则黛眉微蹙,耐心劝谏:“二郎之言其实也有道理,臣妾见陛下整日埋首案牍、处置国事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就时常担忧您的身体。臣妾女流之辈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事,只知道宏图霸业也好,当世人杰也罢,终究还是要有一副好身体。”
这番话无疑是肺腑之言,旁人看你是否雄才伟略、是否名垂青史,唯有最亲近的人才在乎的身体。
可这话听在李承乾耳中却让他心生疑窦,难不成这是在讽刺我体格不行?
最近繁重的政务加上宗室内部的潜流几乎榨干了李承乾的所有精力,使其在床榻之上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表现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当你某一个地方有缺陷的时候,即便是别人不经意的提及,也会敏感的认为对方是否有所针对……
最严重的是另外一个与皇后绯闻纠缠的房俊身体素质出奇的好,这愈发让李承乾心浮气躁恼羞成怒。
不过他还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发火,脸色很是难看的哼了一声,对皇后的言语不置可否。
皇后瞥了李承乾一眼,觉察到他心底的不满,虽然不知其怒火从何而来,但还是明智的闭上嘴巴。
李承乾没了教育孩子的心情,拍了拍李象的肩膀,叮嘱道:“越国公文武兼备乃是当世人杰,能成为他的学生是你的荣幸,不要在他摆出储君的架子,否则哪天惹怒了他挨了揍不要回来告状,因为我还会再揍你一顿……乖巧一些,懂事一些,至于学些什么倒是不必苛求,你是储君的确应该懂得多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做皇帝说难很难、说易也易,最重要是懂得识人用人,至于骑马射箭、琴棋书画那些不过是陶冶情操之用,盛世皇帝不需要带兵打仗,却也不能一味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