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旧事终于有了眉目。
武则天怀了身孕,可是,又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而放弃得来不易的权力,所以只得由贺兰敏月假孕,来暂时隐瞒这个孩子。
但是,就在武则天还没生出这个孩子的当口儿,贺兰敏月突然死了,这个孩子也一下子失去了合法的身份。
无奈之下,武则天只得将其送出宫去,也就有了后来一连串的悲欢离合。
只不过,吴宁现在想的是,那个害死贺兰敏月的人到底是谁?
对此,武则天也唯有摇头苦叹“不知道!朕查了二十多年,亦不得而知。”
看着吴宁,“是不是觉得,朕身为皇帝,却连罪首都找不出来,很是没用?”
“可是没办法,因为皇帝也有皇帝的无奈!”
武则天的眼神变得沧桑。
“世人只道皇帝乃万民之主,号令天下无所不能。可是,这天下间,也有皇帝无法撼动的规则啊!”
“天下!不光是民生百姓,更不只是万里山河!!”
看着吴宁,“天下和你的江湖一样,也是人情世故,也是处处制衡。”
“因为天子之责不是掌管天下,而是平衡这个天下。”
虚手一指太极殿上,“这个朝堂上的宰相、权贵,虽尊朕为天子,为朕命是从,可是,也有朕管不了的地方,也有联无能为力之时。”
“更不能感情用事,想怎样就怎样。”
说到这里,老太太顿了顿,生怕吴宁听不进去。
显然是动了教导之心,继续道
“就好像二十多年前,明知敏月枉死,敏之蒙冤。可是,朕还是不能声张此事,更不能为敏月报仇,甚至还要顺着某些人的意思,把敏之驱逐出京。”
“再比如十年前,下山坳之难。朕也知道承嗣在其中并不清白,可是,朕还是不能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你而不顾大局。”
“你说,朕能怎么样呢?多少朝臣依附于承嗣门下,朕若加罪于他,这个朝堂又得乱成什么样子?”
“还有!”武则天的声音渐渐变得严厉。
“还有这次的沙州罪营,你不应该去!”
“凭你的才智,从朕封你为长宁郡王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明白朕的心意。”
“你就不能义气用事。为了几个罪卒。而不顾大局!”
见吴宁不说话,老太太又生怕刚缓和的关系,因自己的几句责备而僵住,摆手道“罢了罢了,仅此一次!”
“你是聪明人,下次当不会做这种傻事。”
“朕朕也不会提醒你第二次,你好自为之吧!”
“”吴宁沉默着,感受着武则天既有责怪,又不敢深说的那种纠结。
淡然一笑,“可是,如果有下次,我依然会去救。”
“你!!”
老太太一瞪眼,这孩子得寸进尺吧?
却不想,吴宁诚恳地看着武则天,“即使不是罪营与我有恩,即使和我个人毫无瓜葛,我依然会去救!”
“而且,不惜一切代价!”
“”武老太太怔怔的看着吴宁,满眼不解,“为什么啊?”
“呼”
吴宁长叹一声,看着太极殿,看着大周朝堂。
“陛下,你对着这个朝堂几十年了,可曾想过,百年前千年前”
“那个时代的朝堂,他们在这个朝堂上是什么样子?议的又是什么?”
老太太一滞,顺着吴宁的目光看过去,“可能和现在一样吧!无非就是百姓地吃得饱,还是吃不饱;疆域大,还是小的问题。”
“是吗?”吴宁微微皱眉,“那真的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和陛下,都差错过了最精彩的东西。”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