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造,说白了,就是补城墙、修马路,规划城市建设的一个小衙门口儿。
这也就是放在长安这个都城,要是下面的州县,一个城造监连个品级都混不上。
那么话说回来,小小的一个长安城造监,怎么弄的大伙儿都这么紧张呢?
那是因为,此一时彼一时。
放在以前,城造监就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鬼地方。
可是换了现在,特别是大周朝取消了宵禁,废止了坊市制度的初期,城造监就成了大周朝最肥的衙门口儿。
民间戏言给个宰相都不换。
听明白了吧?这一切的源头,还是吴宁自己。
九年前,他上了《醒世方》,让武则天废止了禁宵和坊市制度,开始大力发展商业。
这有点像八十年代的中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跨越。
原本只能在东西两市经营的商家,可以把店铺开到街头巷尾;
原本正街两侧,除了官宦人家才能面街开的大门,现在普通百姓也能临街出入了。
这样的的变化会对民生百业带来什么影响,也许只有后世的中国人才能真正体会。
结果就是临街房舍爆炸式的增长。
没过几年,所有的临街位置、商业用地,地价飞涨。
打个比方
原本洛阳的御街两旁,除了太平公主、武三思的梁王府、武承嗣的豫王府,就只有坊墙。
普通老百姓就算住的是临街位置,可是面向御街这一侧,也只能是一堵高墙。
别说临街铺面,你连开个大门都不行。
依制只能在坊市处开门,走坊街绕一圈,才能上正街。
可是现在呢?
坊市已经不存在了,谁家都能在街边开门,甚至在街边建屋。
这是多大的差距?
大周御街,天下中枢,又是多大的人流量?
致使御街两侧的地价,短短九年间,上涨百倍不止。
九年前,洛阳城最好地段的一处一亩宅院,不过700贯大钱。
而现在,御街两侧、包括北城的临街大铺,起码十万贯起步。
前后差距,宛若云泥。
这样的高价,造成的后果当然就是,百姓疯了一样的建屋,不顾一切地野蛮加建。
他可不管你什么乱不乱,规划不规划。
有利可图,谁还管你那个?
开始的时候吧,武则天,包括朝臣,还真没当回事儿。
建呗,那是百姓自己的事儿,朝廷管不着。
再说还可以多收税,何乐而不为?
可是后来,老太太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这税倒是没少收,可堂堂的大周朝神都,都让你们盖成破车店了,这就过分了啊!
想嘛,没人管,你家有钱盖个五层,他家钱少来个三层。
还有个老兄根本没钱,可也得建啊!
那就扒了院墙来垒屋,擅上茅草,就算临街旺铺了。
那得乱成什么样儿?
于是,武则天不得不把城市规划纳入了朝廷施政。
而这个职责,自然而然就给了城造监。
令城造监监督整治城郭造建,谋划街道布置。
相当于后世的建设局、规划局、城管局外,加发改委的结合体。
你说这个缺,能不肥吗?
肥的都冒泡儿了,好不!?
而且,特么长安的城造监那是肥中肥。
肥的不是冒泡,而是爆炸肥。
原因是,长安的城市布局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本来长安那就是大唐旧都,是与西域链接的枢纽,人口众多,繁盛就不输洛阳。
更过分的,是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