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无不自危。
又过了两天,又有人传闻,连即将到房州督办王弘义案的狄公也曾被索元礼构陷入狱,且那王弘义与索元礼乃是旧交。
这还了得?
连狄公都敢陷害,这人可是坏到流脓了。
况且,万一索元礼一来,妨碍狄公办案,甚至把王弘义放了,那可怎么办?
房州一下子变成两大酷吏并行,百姓更无生路啊!
再往后,那就传的没边儿了,索元礼干过的那些事儿,用过的那些酷刑,一一被百姓扒了出来。
什么铁笼箍头、凤凰晒翅,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
更有甚者,传的就更没边儿了。
什么索元礼就是恶鬼投胎,什么索元礼本来就不是人,是狼妖成精。
他之所以以酷刑害人性命,就是为了杀人食心。只有日日吃心,才能保持人形。
于是乎,索元礼成功从一个酷吏,升级为了妖魔鬼怪。
这可苦了孙宏德这个房州大令,人心不稳,眼见就要失控。无奈之下,急令三班衙役配合城卫营,日夜巡逻,严防民乱。
孙大令这边好几天都没合过眼,心里面把吴老九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搞什么搞!?
这是搞索元礼,还是搞他孙宏德啊!?
可是骂归骂,一来,孙大令这种文人也是狠索元礼入骨,听着百姓大骂,心里还有点暗爽。
二来,他和吴老九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想炭窑被收走啊,只能寄希望于吴宁这次还有神机妙算,把索元礼也给办了。
可是,孙大令没想到的是,又过了两天,城中恐慌之风骤停。
原来是有明白人出来说话了,索元礼固然可怕,但也不必畏之如疫。因为狄公现在已然是今非昔比,他贵为宰相,不是索元礼说陷害就能陷害的。
而且,不但不用怕索元礼,相反,若这恶人有何不轨,以狄公明断是非、刚正不讹的性子,非把这索元礼也下了狱不可。
“呼。”孙大令可算是松了口气。
心说,这是哪个神仙救命,可算把吴老九这股邪风压下去了。
居然把狄公搬出来了,嗯,狄仁杰之威还是相当管用的。
(狄仁杰!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眼见民怨压了下去,赶紧让衙役回家好好歇歇,这几天可把人熬坏了。
可是,孙大令这边刚脱了官袍,洗了把脸,往榻上美美地一躺,好梦还没开始呢,“爹!!!不好了!”他那个倒霉儿子孙伯安就跑了进来。
“百姓又起了幺蛾子。”
孙大令一听,差点没从榻上掉下来。
“又,又又怎么了?”
“坊间都在传,说是索元礼之恶天理不容,已有游侠要为民除害。等索元礼一到房州,就将其拿下,扭送狄公处置呢!”
“现在连普通百姓都纷纷响应,怕是要出大事啊!”
“”
孙大令越听脸越白,坏了!
破口大骂“这特么是哪个王八羔子瞎起哄!?朝廷命官也是他们说拿就拿的吗!?”
“这帮愚昧刁民!!不知死活吗!?”
可是光骂不行啊,坐在榻上略一思索。
“快!!快派人出城,在官道上日夜守候,一但见着索元礼车驾,立刻拦往,千万别让他进城!!”
孙大令心说作吧,你们就使劲作吧!早晚我这条老命就搭在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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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损不损啊!?”
孟苍生与吴宁并行房州城,街面上的行人个个被索元礼南下的消息弄得惶惶不安。
“人家就是来收你的炭窑,什么时候变成在房州为官了?”
要是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