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衙,吴宁长出一口浊气。
“徒益州三年。”吴宁暗道,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与魏大郎话别,吴宁也不在城中停留,径自回了下山坳。
还没进坳子,就见一车一车的枝丫烂叶正络绎不绝地往坳子里运。
而放眼望去,山坡上密密麻麻晾的全是大白菜,整个下山坳人声鼎沸,热闹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城里。
“这就是生活!”
吴宁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
充实、忙碌,有奔头!
回到家里,独孤傲和雷霁正与另外两个房客在院中饮酒作诗,巧儿捧着酒壶,像个善财童子一般在旁支应。
灶房里更是炊烟渺渺,飘出阵阵饭香。
一切井然有序。
吴宁见这好像没他什么事儿,洗了把脸,和李文博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家门,到坳子里去找吴黎了。
可惜,吴老八没找着,却是撞见了老祖君。
“把钱给你四伯送去了?”
“送去了。”
老祖君此时正指挥着全坳子的人晾菘菜,俨然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一听吴宁把钱送到了,老头儿心里踏实不少,毕竟十多贯钱在他看来不是小数儿。
转脸指着铺成一大片的大白菜道“这菘菜一晒,要掉不少分量呢,真有必要晾晒?”
“有!”吴宁赶紧打消老头儿那点贪心。
“不把外面那层叶子晾干,入窖就烂了。”
白菜这东西可不像萝卜,非得让它丢失一部分水分,才能存的长久。
“您听我的,千万马虎不得。”
好吧,老头儿还是有点可惜。
“对了,我已经让你五伯他们去组织各家挖菜窖了,你回头去看看,帮着把把关,看能不能装下这么多菘菜。”
“好!”
吴宁有点无语了,一个菜窖而已,祖君用不用这么严肃啊?
这老头儿是见了萝卜的甜头,今秋的菘菜一颗没卖,全要窖藏起来等着过年卖高价。
可是,要是吴宁记得没错,当初他要窖萝卜的时候,老头儿可是一点都不同意,还臭骂了他一顿呢。
“明天吧,我找吴黎还有点事儿。”
“行!”老祖君一口答应,“那你去吧,老八这会儿在窑厂跟着砌窑呢。”
“对了!!”
没等吴宁迈步,老头儿又叫住他,“回头等菘菜入窖的时候,你可得注意点,别让你家里的客人瞧了去!”
“算了。”老头说着说着又摇头,“回头我让你五伯给你搬菜,再把窖口掩盖掩盖,可不能让人学了去。”
“”吴宁彻底无语了。
“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我走了啊?”
“滚!!”老祖君大声笑骂,“臭小子,嫌弃起你祖君来了。”
吴宁一边走,一边笑着摇头儿,老头是穷怕了,什么东西都当个宝。
到窑厂找到吴黎,这货正在那玩泥巴。
“走,跟我进趟城。”
“你不刚从城里回来吗?”
吴宁一瞪眼,“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行行行!你是哥,你说了算!”
吴黎先回家洗洗,出来的时候,吴宁已经在牛车上装了两百来斤最好的菘菜。
“祖君不说不让卖吗?”
“不卖,送人。”
二人赶着牛车,又回了城里。
进城之后,吴宁直接把车赶到了永平坊。
吴黎这才明白,原来吴老九要把菘菜送到秦家。
可是,车到街角,离秦家还有一段距离,吴宁却停车了。
对吴黎道“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