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安相中了秦妙娘,这在房州城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放言要纳秦妙娘为妾,亦不算什么新闻。
是实上,秦妙娘出城的时候,已经被孙大公子好顿纠缠,孙伯安当然也知道秦妙娘出城是去问仙观。
可是,明知肖道人不在观中,却偏偏没有告诉秦妙娘。
这货已经打定主意,等秦妙娘无功而返这时,他再适时出现。
从长罗山到房州城这五里路程,两人并肩长谈,还怕不聊出一丝情愫来?
可惜,老天爷皮了一下。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但没能让他伴美同归,反倒浇成了落汤鸡。
此时。
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
吴宁站在回廊里擦着鼻血,犹在回味。
而孙伯安只能猫在门檐下,感受那冷冷的冰雨胡乱地拍。
“下吧。”廊道中的吴宁由衷长叹,“最好下到夜,她们也就回不去城,还可相处一晚。”
等等,孙伯安眉头紧皱,放飞想象。
她(他)们?哪个他们?男的他们,还是女的她们?
我叫孙伯安,一个集沉稳与智慧于一身的男子,只凭吴宁三言两语即发现了隐藏在表象背后的不寻常。
他(她)们?回不去城?还可相处一晚?
种种蛛丝马迹表明,他跟丢的那个秦妙娘很可能就在这家客店之中。
想到此处,孙伯安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继续潜伏,一探究竟。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孙大公子的惨状,没过多一会儿,雨就由大变小,有渐停之势。
孙大公子怕在门口太显眼,猫着腰,转移了阵地,隐藏在篱笆墙的阴影之中。
院内的吴宁还站在回廊里没动,没一会儿,隔壁院出来一位妇人,顶着小雨,小跑进了寻翠居。
妇人进院就看见了吴宁,“哟,九郎回来了啊!”
看着吴宁身后的房门,“那什么?那位小娘子还在房中吗?”
听听,两位小娘子!
孙伯安激动莫名,我果然机智,那两位小娘子十有八九就是秦妙娘主仆。
继续听下去。
“啊啊?”吴老九有些慌乱,“在,在的。!”
“哦。”
五婶放下心来,念叨道“这两位小娘还真不会挑时辰,赶着大雨上山,婶子把她们请进来的时候啊,浇的那叫一个通透。”
“看她们可怜,就生了火,让她们主仆烤烤衣裙。”
“唉!?”王婶似乎想到了什么,斜眼看着吴宁,“你个愣小子,没闯进去吓着人家小娘吧?”
“没!”吴宁急忙摆手,“没有!”
“真的?”五婶见吴宁那个表情就不太对,“你没进去?”
“真没!”吴宁哪肯承认,一指身上,“没看我连衣裳都没换吗?”
等等,院外的孙伯安心头一惊,他在撒谎。
他一眼就看出吴宁在撒谎。
至于为什么?
那不废话吗?他亲眼看着吴宁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
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吴宁的脸色有些红,眼神有些飘忽。
他在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他在屋中做了什么亏心事?
淡定,淡定淡定!
继续听下去。
“行了!”五婶继续说话,“你个男娃子站人家小娘门口算怎么回事?回屋换衣裳去吧,婶子在这儿守着。”
“哦”
吴宁应着声,恋恋不舍地又瞥了眼一客房,朝自己屋走去。
这时,雨更小了。
吴黎、吴启,还有虎子,从正房门前探出头来,“老九,你怎么才回来?”
吱嘎,客房的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