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伯和六伯去了隔壁院,这边就没了大人,一帮吃饱了的半大小子,那可就真的上房揭瓦了。
都不等老七搬来梯子,老八和老十一顺着柱子就爬上了大梁,站在梁上一直腰,本就破烂的草顶就钻出两个大活人来。
然后,这两个憨货哗啦哗啦就开始往下揭,本来干干净净的小院顿时灰土狼烟,乱成一片。
“你轻点!”吴启爱干净,一身袍子还没脱下来就让老十一扬了一身的灰。
“哟!!”老十一声怪声,“瞧咱这眼神,愣是没看见咱们十公子在底下杵着呢。”
嘴上这么,手里却一点没客气,掀起一片苫草就朝吴启扬了过去。
吴启那边,刚把袍子脱下来,结果中衣又挂的都是灰草。
拜下阵来,索性中衣也不要了,三下两下地甩在一边,光着膀子就上。
“老十一,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吴宁看着他们笑闹,也是无语,“闹归闹,小心着点!”
此时,院儿里已经快看不见人影儿了,全是灰。干脆把自己的一身布袍内衣也褪了下去,和吴启一样,光膀子上房。
刚爬上去,隔着篱笆墙,就见虎子拽着巧儿一溜小跑地朝这边来了,一边跑还一边嘀咕
“完了完了,起晚了!起晚了!”
老十一见他那身肥肉颠的直颤,“不晚不晚,刚开干。”
“呵。”吴宁冷笑一声,“你也太抬举吴三虎的觉悟了。”
“啊?”老十一一时没明白,“他不是来干活的?”
“你看呗。”
只见虎子小跑进院,差点被扬尘迷了眼,好不容易靠到房下,“你们吃了没!?”
“日!”
老十一大骂一声,一把苫草直接就飞了过去。
“太不给老子争气,早吃完了,谁还等你!?”
“啊?”虎子立时垮了脸色,那个委屈啊,好像错过了一万顿。
好在这货还有救,没调头就走,“那,那我干点啥啊?”
七哥蹲在房上也跟着逗趣,“要不,你上来?”
虎子听罢,立马摇头,“算了,这破房不结实。”
说完,还想着没赶上早饭的事儿,不死心地问向吴宁,“那连点剩的也没有了?”
吴宁被这肥货打败了,没好气道“在锅里给你留着呢!”
“咱就知道九哥最疼俺!”虎子调头就朝灶房冲了过去。
老十一也是服气,“唉,你少吃点,给巧儿多留些!”
“放心,咱吃的可少可少了呢!”
“拿碗去院外,一边吃一边看摊子。”
“好嘞,看虎爷给九哥再挣一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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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修土房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更何况最花钱的梁柱还是祖君那头白给的。
所以,吴宁跟着大伙儿一边干活,一边又算了一遍账。
人工都是自家人,不要钱;砌墙的泥砖,自己打坯子自己晒,也不要钱;大梁不要钱;门窗六伯说他家里有料,有个两天工夫就打一套,也不要钱
也就大伙儿吃饭花点钱,再有就是刷墙的灰石、请神供符的香火钱。
算到最后,也许他那一贯钱都用不完,更别说四伯又支援了一贯了。
其实,四伯比吴宁有经验得多。那一贯钱本来也不是让他修房用的,是准备让他添置家具的。
那些个精细家什就不是六伯这种山里木匠打得了的了,得去城里买现成的。
当然,吴宁不知道四伯背后的意思,甚至根本就没想家具的事儿。
盘算着既然手头宽裕,是不是在院里再起个回廊,给他这个小客店添几分雅致。
忙活了一天,临近黄昏,吴宁这帮人个个跟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