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殊的病好的差不多以后,便慢慢地开始接手酒楼和两个铺子的生意了。
养病的这些天,家里一直不肯让她在生意上费心,只叮嘱她安心养病。
姚殊虽有些放心不下,可一边是身体上的疲惫虚弱,另一边是对林桡的担心,实在分不出心神来管。
这一日早秋的天气带着些凉爽,姚殊带着阿思,去了一趟姚记布庄。
吴掌柜见了姚殊,笑出了满脸褶子:“哎呦东家!您可算是来了——听说这个月一直病着,现在身子好些了没有?”
姚殊放开阿思的手,让她自己在铺子里玩,一边跟吴掌柜寒暄:“承蒙掌柜的挂心,病已经大好了。若不是身体好全了,家母还不许出门呢。”
掌柜的看了看姚殊的脸色,叹道:“瘦了,瘦了!这病也着实磨人,趁着今年秋冬,东家好生将养一番,把这掉了的肉都补上来才是。”
大燕朝虽并非以丰满为美,可在百姓看来,还是富态的模样最好看。
在吴掌柜看来,东家的花容月貌,因为这场风寒硬生生给折扣了两分。可这两分病态,却更有一番别的意味。只是再怎么说,心里还是盼着姚殊把身体养好的。
姚殊笑着接受了吴掌柜的好意,顺便问了问近来的生意。
吴掌柜笑着回禀:“咱们铺子的客人一直稳定,加上如今成衣铺子开张,生意就更多了。如今不说整个京城,可若提起城西的布庄,还是咱们姚记最有名气。”
姚殊从他手里接过账本,一边随意翻着,一边应了两声。
又听吴掌柜叹道:“也亏了东家有先见之明,提早囤了不少寻常布料在铺子里——那些个往日不好卖的颜色,这个月来竟也销的不错。东家可真真是料事如神了!”
姚殊笑笑,摇头道:“并非我能知晓客人喜欢什么,不过是成衣铺子里有些款式便是这样沉稳大气的花样,一定会有人喜欢。再加上如今京城以花哨为美的风气也有几年了,审美总会疲惫。”
吴掌柜这些天一直在琢磨姚殊做生意的心思,到现下,才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笑着道:“看来东家是想客人所想,这才一直能做出最好的选择了。”
姚殊做生意的原则之一,就是一定要有前瞻性,想在行业最前面,引领需求自然比被需求牵着鼻子走要高明得多。
这些说出来便比较复杂了,姚殊并不打算今日和吴掌柜讨论这些,只问了问铺子的近况,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吴掌柜一五一十回禀了,又道:“东家不在,大东家来铺子里的时候多些,便是有些麻烦,也很快便能解决。”
姚殊对姚峰的本事还是非常信服的,便没有再多问。
吴掌柜却主动提了起来:“东家可听说了,锦绣布庄的事情?”
姚殊虽没有管事,可这些天姚二嫂也同她说了不少,她边对吴掌柜道:“听说锦绣布庄的掌柜还没寻到?”
说起这个,吴掌柜难免不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神情,只笑眯眯道:“找不到了,茫茫人海,哪里好找一个人?况且那人还不是京城人氏,也不知是杜家哪一辈子的下人,连卖身契都寻不到了的。”
姚殊心道,那可不把杜蘅气坏了。
再加上既然已经报了官,满京城都会知道杜蘅铺子里跑了个掌柜,还曾是她手里的下人。这么一来,格外好强爱面子的杜蘅,还如何在京城圈子里抬起头来?
这般想着,姚殊也体会到几分幸灾乐祸的快乐,只笑道:“我倒要看看,出了这么大的笑话,锦绣布庄还如何开得下去。”
吴掌柜笑呵呵道:“是不好开下去了。听说他们铺子里的伙计都走了个七七八八,前几日还有几个想来咱们这碰运气,被我打发走了。”
姚殊诧异地挑眉:“寻事做寻到了对家头上?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