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殊洗漱完,先去房间把睡得像小猪一样的两兄妹叫醒,又看了看还在安睡的三宝,随即才再去了厨房。
也不知道林桡是怎么做的早饭,香味都传到了院子里。
她心中莫名有些期待,加快脚步走进了厨房,边进边问:“好香啊,面已经做好了吗?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吗?”
男人已经在盛面了,低声应道:“可以了,不用你帮忙,孩子们醒了吗?”
姚殊笑道:“两个小懒鬼被我叫醒了,三宝还睡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男人手上接过来瓷碗——
那碗原是姚殊过年后从镇上瓷器店里买的,白玉玲珑,十分漂亮,盛上林桡做的鸡丝面,看上去让人食欲大动。
“等一下。”林桡从案板上抓了一些葱花,撒在了姚殊手里的面上,“好了,小心烫。”
细细白白的面条上是切得均匀的鸡丝,清汤里飘着些许油花,如今添上些碧色,愈发好看。
“日后不让你做早饭了……”
姚殊低声嘟囔着,像是抱怨。
林桡挑了挑眉:“嗯?”
“做的太好看了呀!都不舍得吃了。”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日后我还做便是。”
他说的这句承诺,姚殊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暗自觉得——
他高高大大的样子,看上去与厨房一点都不协调。
姚殊刚刚走出厨房,两个小萝卜头已经乖乖洗好了脸,耸着鼻子顺着香味找来了。
“阿娘,你在做什么?好香——”
姚殊差点被两个孩子撞到,赶忙停住脚:“别跑!阿娘手里这碗可贵得很!你们摔倒了,碗碎了,阿娘都心疼呢。”
两兄妹齐齐道:“是什么啊?阿娘端了什么?”
两个孩子早饿了,不管碗好看与否,眼巴巴地伸长脖子看。
姚殊往身后努了努嘴:“你们阿爹做的,去帮忙拿筷子。”
一家人很快把早饭端上了桌。
阿志和阿思原本早上只吃鸡蛋,喝些羊奶。
今日在两个孩子的强烈要求下,林桡给他们也一人盛了小半碗面。
那面条擀的很细,却又根根劲道,搭配着鲜美的面汤,暖烘烘的吃下去,舒服极了。
阿志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哇!阿爹做的面好好吃……”
姚殊也笑着夸道:“是好吃。费了不少工夫吧?”
林桡摇头:“很容易,你们喜欢吃就好。”
他习惯了早起,今日天不亮就已经醒了,后来又去厨房熬汤、擀面,把三宝脏了的尿布洗完。
天这才蒙蒙亮,见妻儿还睡着,他便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拳。
阿志问:“阿爹做的鸡丝面这么好吃,从前怎么不做?”
林桡即便是吃饭,坐姿也是十分挺拔,瞧见阿志东倒西歪的模样,提醒他:“坐直了吃饭。”
男孩下意识挺直了背。
林桡习惯了发号施令,虽然他语气里并没有强制的意味,阿志的背却不敢弯下去了。
“从前不会做,这是在西北军营里学会的。”
林桡回答了儿子的问题。
西北人擅长面食,光是面条便有七八种做法,宽面、窄面、刀削面、细面,有些手艺好的人,能把面做得如头发丝一般细。
阿思睁大了懵懂的眼睛:“阿爹,军营是什么样的啊?”
阿志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阿爹,给我们讲讲吧!”
“军营很大,有上千人,平日白天训练,晚上睡在帐篷里。”
阿志又问:“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林桡道:“打仗,训练。”
阿思不懂打仗的意思,一直以为旁人说的“去当兵”,就是去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