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云是侬滟的长相,尤其衬红色。
大红色绣牡丹的肚兜穿在她身上,越显得她肤若凝雪、眉目传情。
只是那肚兜太小,根本不足以遮住她胸前波浪,若有似无露出来的那抹肉色,说不上来的魅惑勾引!
那亵裤,她实在没眼看,打死也不好意思穿,而是穿了一条自己原有的翠色绸裤,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及腰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松松别在脑后,说不上是玉白还是她白。
最后,她罩了一件宽松的同色睡袍在外。
如此打扮好了,她又对丫鬟吩咐道,“去请王爷来用晚膳,他若推辞,就说王爷已经月余没来过这里了。”
楚碧云很了解颖王,颖王是个不善推辞的人,尤其是让丫鬟说出她已经独守空房这么久,他肯定不忍心连一顿晚膳都不陪她。
果然,一盏茶后,颖王来了。
见到楚碧云的装束,他愣了愣,想说什么,又忍住,最终把眼睛挪开了。
楚碧云不急也不燥,双手支颐等在桌前,像个天真单纯的妖精,“天儿热了,洗个澡神清气爽,王爷要不要也洗一个?”
颖王面色薄红,“不、不用。”
楚碧云便袅娜起身,将他按到桌边坐下,“我帮你是盛冰粉儿,降降暑。”
天气热,她的手却冰凉,若有似无的摩挲到颖王的脖子,颖王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冰粉盛好,楚碧云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也不吃什么,只静静看着颖王用膳。
颖王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看什么?”
楚碧云嘟嘟小嘴,“看王爷呀,王爷难得来一次,我得把王爷的样子看清楚了,然后放进心里,谁知道后面是不是又得记着这张脸十天半月,不瞧仔细了,晚上想起的时候都越来越模糊。”
她说得可怜兮兮,却一点没有抱怨的意思,像个邻家小妹责怪隔壁大哥哥一般。
颖王的筷子就渐渐慢了,他很后悔,就不该答应楚醉云把她妹妹娶进来。
他倒是无所谓,可是害了一个这么好的姑娘,他满心愧疚。
“王爷怎么不吃呀,这些东西都是我亲自去问王爷的乳娘李嬷嬷的,她老人家说王爷爱吃这些,我吩咐小厨房特地给王爷做的。”
颖王又是一愣。
楚醉云一进门,就把李嬷嬷视作天然的敌人,说了好几回想把李嬷嬷遣到下头的田庄里,为这件事,他暗自恼火好几回。
皇家子女,自幼便被从生母身旁带走,乳娘就像母亲一般抚养他们长大,是以皇子公主们都和自己的乳娘很亲。
楚碧云这般敬重他的乳娘,颖王对她不由也生出两分好感,“大厨房什么都有,你不必这般辛苦。”
楚碧云红唇一嘟,“寻常百姓家里,妻子一日要为夫君儿女准备三餐,我这一个月才难得等来夫君一回,上点心哪里就辛苦到了。”
她毫不掩饰的一味示爱,颖王除了尴尬和羞赧之外,渐渐也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这些话,楚醉云从未与他说过。
楚醉云像尊高高在上的玉菩萨,从来都是端庄稳重,撒娇、示爱都是没有过的,只会催促他多到朝中拉拢官员,多去宫中与父皇分忧,贤惠是没得说的,却少了几分夫妻间的情趣。
膳毕,颖王逃也似的站起身,“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你早些歇息。”
往日,楚碧云便会盈盈送他,可今日,楚碧云却豁出去了。
她一把拉住颖王,“王爷,你知道姐姐肯让我进府,为的是什么吗?”
颖王微微一怔,“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子嗣艰难,想让我替你们开枝散叶。自家妹妹的孩子,总好过旁的女人。”
颖王眉头微蹙,他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