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弄梅阁不远,街边上便有吃宵夜的摊位,三三两两的人正坐在挡风的棚里烤肉串。
面前星星点点的红色火光冒着暖意,隐隐照亮那些一边烤肉串一边谈笑风生的人的脸。
敖雨辛闻到那股烤肉的香味,忽觉有些饿了。敖惊羽也知,她在弄梅阁里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便带着她往棚里去落座,亦是生起了炭火,往老板买了新鲜串好的肉串来烤着吃。
敖雨辛吃了几串,暖阁里那些好酒好菜她没尝出什么味道,但这烤串却是有滋有味的。
忽听得旁边几个谈笑风生的食客把话题转到了不远处的弄梅阁上,敖雨辛便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他们提到了弄梅阁的舞技头牌千芙,无不垂涎道“那可是个绝色妙人儿。”
有人道“可你们听说了没有,难怪近些年来无人得她的青睐,竟是她早已有了意中人。”
“意中人?”
“千芙姑娘每年年末的时候都要在弄梅阁的水鼓上起舞,引来梅城无数看客,几乎整个梅城的官贵都要去为她捧场,你们道是为什么?”
千芙在水鼓上起舞,一年一次,梅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但人们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以旁边的人便问道“为什么?”
“据打探来的小道消息说,她是专门跳给她那意中人看的。她的意中人每年年底的时候才来一趟梅城。”
敖雨辛有些发愣,手上没注意,让手里的肉串落进了炭火里,火苗蹿起来,险些舔到了她的手指。
敖惊羽一把握过她的手时,她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指尖热热红红的,却不敌她心头突然冒起来的隐隐悸痛。
奇怪,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敖惊羽一言不发,拉着她便走出棚子时,敖雨辛还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几个说话的人身上,听他们隐隐还说道“今年估摸着也到时候了吧,也不知千芙姑娘哪日再在那水鼓上起舞……”
她一路上被敖惊羽拽着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话来打破这种沉默。
到别院时,敖惊羽停下来,敖雨辛收不住脚,一下撞在他的后背上。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不喜不怒道“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听得倒仔细。”
敖雨辛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尖,道“他们说的是千芙姑娘,与二哥有何干系?二哥听不得他们那般说她?”
敖惊羽幽沉地盯着她片刻,低低道“敖雨辛,你在生气?”
敖雨辛扯了扯嘴角,仰头把他望着,问“还是说,二哥便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千芙姑娘的意中人?说来二哥确实每年才来一次,对那弄梅阁也不陌生,席间还得千芙姑娘的眉目传情,这些年怕是每次都不会错过要来看一遍千芙姑娘的水上鼓舞?”
她看见敖惊羽皱眉不悦,又勾了勾唇,直直看着他问“先前二哥还未回答我,二哥被千芙姑娘给取悦了吗?”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今晚自己还稀里糊涂地和他一起去见了相好儿。
可若是不去,大概敖雨辛永远也不会知道还有千芙这样一号人吧。
她听敖惊羽道“她的舞,确实可以取悦所有人。”听得敖雨辛心里郁郁作痛。
敖雨辛转了转身,很神奇地,此刻竟破天荒有了力气从敖惊羽手里挣开,她往自己的房里走去,道“也是,那样的人跳一支舞,别说二哥,就连我也醉了。确实是个绝色的妙人儿。”
敖惊羽抬脚就跟上,可如今敖雨辛身形手法比往昔灵活得多,不仅躲开了他,还动作很快地关上了房门,怕他会夺门进来一般,手里慌乱地就把门闩插上。
“开门。”
“我有点累了。”敖雨辛如是说。
第二日敖雨辛没出房门,却听得见敖惊羽出门以及他在廊下吩咐随从的话语声。紧接着院里再无动静,他便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