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正要追上江风南,宋元夕却注意起防卫禁军来。她打眼一瞧,便知宫中守卫的禁军人数已削减至常态。
宋元夕心下生出些许高兴来。张默然果真还是顶住了廖仲人的压力,想清楚了自己身为殿前指挥使,到底该奉谁的命令。
就在宋元夕恍神间,江风南已离了人群,朝城墙根下走去。宋元夕赶忙快步追上。
就这么一耽搁,竟被人捷足先登了去。只见鸿胪寺录事洪彦一路疾跑,冲到了江风南身前才停下,拉住江风南的胳膊,大口喘气。江风南扶稳洪彦,低头见洪彦官袍下摆湿了一块,上面还挂着两三根面条,随着衣摆摇摇荡荡。想是洪彦急急忙忙出来时撞翻了残羹,汤水尽数洒在了衣服上。
江风南哑然失笑,俯身帮他抖掉衣服上那几根面条。
洪彦却顾不上这些,睁大眼睛朝江风南喊道“江大人,你可是习得什么仙法招数,可以操纵人心?那梁使的态度怎么就,怎么就说变就变了呢?”
江风南轻轻扒拉下洪彦拽着自己的手,揉揉差点被洪彦的喊声振聋的耳朵。他正要缓过劲来,旁边忽探出一个头来,又让他吓了一跳。
“莫不是江哥哥给那梁使下了西域蛊虫,给他迷了个七荤八素,然后逼着他就范了?”这次是宋元夕。
宋元夕等不得江风南回话,问一旁的洪彦“我看你可是一直跟着江大人。江大人怎么搞定了梁使,你会不知?”
洪彦手掌上下一合,表示关键就在此处“这几日我的确一直跟着江大人。可我跟着江大人去旅馆拜会梁使傅通后,只是又跟着江大人和傅通去郊野游玩了一圈,而后就成今晚宴席上这样了。”而后他似寻到知音一样,朝宋元夕叫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江风南被两个活宝聒噪得气血虚浮,他抬手示意二人放低音量,说道“你们就是想知道傅大人是如何转变想法的,对吧?”
只见两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江风南,十分期待。
江风南将拿在手中的笏板转了一圈,朝手心一拍“就从那日我约傅通与诸位梁国使臣去京郊游玩说起吧。”
那是江风南与王炽在花园见面的第二日。
在京城郊外的一山丘之上,江风南命人备上酒菜,与梁国使团找了一处平地,就安顿下来。李格达等梁国使臣毫不讲究,找了一空旷地方便席地而坐,喝酒吃肉好不吵闹。洪彦与几个鸿胪寺的小官候在一旁,相比之下十分木讷。
江风南与傅通并不与他们在一起。二人距他们离上了一段距离,伫立在山头眺望。
只听江风南说道“今日不谈政事。小生请梁国各位大人出来游玩,一来是怕大家在旅店中闷得慌,二来,”江风南说着,竖起手中的扇子朝傅通拱手,“则是小生想结交傅大人这个朋友。”
傅通奇道“哦?鄙人听说江大人在贵国新皇眼中不同寻常。如今鄙人竟能被江大人看重,实属鄙人之幸事啊。”
江风南转头看着朝其他梁使所在之处,对傅通说“大人与其他使臣的差别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大人出淤泥而不染,只要小生眼还没瞎,必定得识得傅大人这块美玉。”
傅通的笑声愈发爽朗,他向江风南回敬道“江大人过誉了。鄙人这次出使厉国,得见厉国人文风俗,学到了不少,这是鄙人真正要感谢贵国的地方。”
“如此说来,傅大人对我地诗书礼易之学了解颇深了。”江风南如同果真是来闲聊的一般,竟顺着傅通的话头聊了起来。
“只是学得皮毛,不足挂齿。”傅通客气道。
江风南好似聊起了兴致,将折扇一收,向傅通叹道“若是傅大人多呆些时日就好了。我国朝内这些时日正在为一事十分头疼呢,若有傅大人这等博学之人在,还可多交流交流,说不定此结就轻松解了。”
“何事竟能难住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