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句话意义太露骨了。
丹枫公孙月也是一名聪明人,心中立即升起了警惕“确实如此。当吾收到消息,已是迟来一步。倒是多亏剑子仙迹之助,得以救下五弟脱险。”绢扇半开,垂落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绪,公孙月决定稍后要提醒好友六丑废人,与此人合作之时要多加注意。
杜芳霖明明白白地将公孙月扇后心思看在眼里,扇后只勾了勾唇角。在针对地理司这件事上,他是一直非常的怀有恶意,但那又如何?总归在正道立场上,春秋砚主从未坑过自己人!
“一个忠告。”他慢慢拢起折扇“带着你想带上的人,去退隐。”
“嗯?”公孙月语气犹疑。
六丑废人心道这样下去这两人该不会吵起来,出面再打圆场“砚主可是有何猜测?”
“并非是猜测。”杜芳霖打开折扇“不听,便算了。”
他没那么多好心一个一个去解释后面会发生的事。目前已知的未来已在改变,他的脑海中不但要时刻将“现在”与“未来”做对比,还要分析种种改变背后之意象,更要随时推测后续会变更的事——太忙了,懒得分心,真怀念在扇宇定锋坡与忧患深对坐闲聊的日子。杜芳霖现在能够理解,什么叫做站着都嫌累。
“言尽于此。”
杜芳霖道“告辞。”转身就走,不拖泥带水,也不再看向迟疑立在院中的丹枫公孙月。醒恶者之动作代表他背后势力翳流黑派之行动,当前局势告一段落之后,未来必然会针对昔日翳流仇敌忠烈府展开复仇。再持续将自己暴露在人前,丹枫公孙月迟早要为自己的过去付出代价,成为翳流复仇所利用的最佳棋子。
台面上真是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杜芳霖一边往外走,一边唾弃自己。明知道说出口的话一定无人听,为什么还是要多费口舌呢。这可真不像是一名智慧者,更像是数百年前还未建起孚言山时的那个如丧家之犬的自己会做出的行为。
六丑废人左看看,右看看,见前方“吾去送他。”没见到杜芳霖的脚步正越来越慢,这是有话要说呢。
一前一后,两人行到门口。托了之前书信的福,相处之后六丑废人倒是觉得这样的杜芳霖要远比信中那名春秋砚主形象更为真实。“唉,吾本心是想将公孙月那方发生的事告知于你,看来日后还是写信更为方便。”六丑废人半是调侃,半是解释,然后试探“你生气了?”
“无。”
杜芳霖扬扇时还在心想,我都一千来岁的人,如何会这样就生气“接下来,时机会很重要。”他最后还是停步转身看向石桌,“如若你不愿,也可不参与!”
六丑废人摆在明面上的不过是个傀儡,真正一路交谈的人其实藏在石桌里,看大小方圆,或许还是盘膝坐着的姿势。
这一点杜芳霖知情,素还真也已看出。
“已无谓。”六丑废人豁达道“支离疏从不畏惧任何挑战,哈,此事的主力可非是吾。”
主力也不是杜芳霖。
远在中原的笑蓬莱收到一封青鸟衔信,之后楼主金八珍考虑了一个下午,终于还是选择从诸多宝物中拿着出一个绣有七彩云霞图案的锦囊,并且趁夜离开出去了一趟。
然后杜芳霖离开北域,则又上了白云山。“白云萍山不相逢,人间天上两稀微。黑河潮浪封明玥,不见峨眉蔺不归。”他道“今天吾被当成了坏人。没办法,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太像是坏人。”儒门么,不太中意直接撸袖子上,行事手法一不留神总会往一个极端下滑。转身背对毫无动静的浩然居,杜芳霖将折扇敲入掌心,想着这一次能否请动这名快要宅成乌龟的人
“所以吾准备做一件坏事。”
“我要准备去陷害练峨眉了。你,来不来?”
北隅皇城。
帝王北辰元凰多番思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