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下元节,水官解厄。
富锦心一早便让人备好了东西,于傍晚时出游。
船停靠在岸边,她扶着夏凝的手抬脚而上,甫一进船舱,她目光微楞,而后收敛了情绪,轻轻在一旁坐下,看向早已安然坐在对面的人,轻声问。
“你怎么来了?”
慕昊卿抬袖,目光隐有不悦的看着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
富锦心顺着他的目光而动,眸光闪躲,轻咳一声。
“咳,我忙忘了。”
事实上,他的伤已是好的差不多,她今日的确有事要忙,却也是有意躲避,这才没过去,不想这人竟是直接追到这来了。
下巴蓦地被抬起,触感微凉,她抬首看去,猝不及防落进他深邃的目光中,心跳都漏了一拍。
“小骗子。”
沉稳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富锦心猛地回神,‘啪’的一声拍下了他的手,局促的往旁边坐了一坐。
“你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再让我上药了。”说完,怕他揪着不放,她连忙转移了话题。
“不是,你跟着我来做什么?”
今日乃上元节,水官解厄。可月出时乘彩船在河湖之上巡游,并可以在船上摆放祭品,置备乐器,悬挂灯笼,进行纪念祖先、祭下元水官,同伴结游的不在少数。
那日她激怒凌竹月与许婉柔,她们已是教唆凌胜文有所行动,今日她大张旗鼓在河上游船,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慕昊卿眸光暗了暗,蓦地倾身覆过去。
“娘子眼中可有为夫半分?”
四目相对,仅有一指,他垂下眼眸,目光盯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动的红唇,眸光暗沉,喉结轻动,手蓦地紧了些。
紧促的呼吸在耳畔,富锦心的心里衍生出紧张,脑海迷糊成一片,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话疑惑出声。
“什……什么?”
“引人前来可以,你若教他动的你半分,可被怪为夫在你这东陵地界作乱。”慕昊卿眼神一凛,像是惩罚一般。
蓦地低首覆盖上去,不愿听那红唇吐出一丝一毫的拒绝。
唇上的触感让富锦心呆愣住,不止一次的被他这般对待,但从未有过像此时这般,激烈而又带着强烈的霸道。
她眉头轻触,自断崖开始,他就变得有些奇怪,她不懂这奇怪由何而来。
‘嘶!’
他的撕咬,让她觉得疼,回过神来,然却换来他更加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好一阵,慕昊卿才强硬的压下心中的悸动,将她放开。
若再继续下去,他当真是半点都不想忍了。
“可记得了?”他声音低沉,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是带着蛊惑一般。
“嗯。”
富锦心只觉得他的气息将她包围,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
慕昊卿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坐了回去。
一瞬间,空气涌入,让她仿若换得新生,脸颊也因此而羞红,面上是克制的面无表情,因而显得有些怪异。
她不自在的往旁边去了去,方才得了好处,慕昊卿心情正好,也便不与她计较。
富锦心无奈的看着他,知晓他今日是一定在此了。
有的时候,她觉得他特别厉害,神通广大,东陵城的任何事情都瞒不了她,包括她,而她却忌惮他的神通广大。
这般的人,却是甘愿来东陵,作出俯首称臣的样子,她实在是想不出他的目的究竟为何,而如今,她却在他的温柔下,渐渐迷失自我。
她知道不对,想克制,想压抑,却控制不住。
夜晚的护城河灯火明亮,无数的游船在其中漂泊,香气缭绕。
富锦心的船只轻轻靠在一侧,其奢华尊贵,更是体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