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卿找的人还算不错,她心里如是想,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不用她多说,夏凝便亦趋亦步的跟着她。
“从驿馆过来的?”
“是。”她瞧了眼富锦心的方向,犹疑的开口。“公主可是要去找殿下?”
富锦心轻声嗯了一声,略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方才那乞丐的话。
预知从未出错,她却越发看不懂。若是能多看到些就好了。
“殿下此刻不在驿馆之中,奴婢也不知去了何处,不过有慕言陪着,公主安心。”夏凝怕她跑空,便提前说了。
富锦心的脚步停下,神色不变。
本就没什么事情,既是人不在,她自也没有去的必要,随后转身回去。
路上,她随口询问。
“待在他身边多久了?”
话一说出口便能有些歧义,富锦心尚未改口,夏凝却是明白,应声回答。
“公主误会了,奴婢从前并非伺候安楚王殿下,公主且放心,比起安楚王殿下,奴婢更忠于您,于奴婢而言,公主便是奴婢的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凝神色平静,说这话时停下了脚步,弯腰俯首,眼中自然流露出真诚。
富锦心侧首,眉间轻崴。
她看出来了夏凝话里的真意,正是因为看出来了,她才觉得更加难以理解,明明不过是初次见面,眼前人却将她当成了她心里的神,未免有些荒谬。
“我们以前认识?”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出这句话,只是被问的是两个不同的人,答案也不尽相同。
夏凝眼角弯弯一笑,毫不犹豫的点头。
“是。”
富锦心眼神变了,轻抿着红唇,复又听夏凝开口。
“奴婢以往有幸跟在公主身后,只是公主忘记了。如今还能有机会,是奴婢莫大的缘分。公主不必向奴婢打听什么,只知道奴婢对您是忠心便好。您说过,往事如云烟,过了便是过了,无须惦记,无需追究。”
富锦心神色多变,渐渐归于平静。
这话倒像是她会说的。
乞丐所说之事,富锦心不放心,便让聂泰河去查,夏凝初入府,富锦心特地让她与春宁熟悉,未免日后各自心有不快。
不过显然她想多了,春宁和夏凝似乎因为名字尾音相同,相处的格外融洽,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打成一片。
夏凝从院子里出来,看到旁边的偏院门开着,便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瞧见了屋内的情形。
与之别的地方不同,这里药香浓郁,不远处一位姑娘站在那里,神情沉着,眼里似是闪过什么,隐有不耐。
夏凝略有诧异,猜不透这人的身份。
神态倒是端足了小姐的样,但身上却又穿的粗糙,不似千金小姐那般的精致。
“有事?”
聂姣声音沉沉,往前走了两步。
“打扰了。”夏凝往后退了一步,不知其身份,便没称呼,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聂姣将院门关上,神色阴着。
夏凝后来才从富锦心的口中知晓,那院子里住的是聂姣,聂泰河的妹妹,身体不适才会药香常伴。
公主府一切都准备妥当,随处可见慕昊卿的手笔,当真应了富锦心的那句‘贵’,桌椅等等皆是上等的红木,精雕细琢,茶盏乃是朱砂,最好的官窑所制,果盏等等皆是琉璃,更别说其他千金难求的书画、白玉等等。
十月初十,富锦心入住公主府。
众人皆前来道喜,皇上与皇后虽没来,圣旨却到。
他将东陵城四分之一的兵权交给了她,无论何等情况,只要她需要,便可立即调兵遣将,为她所用。
此举一出,众位大臣接二连三的进宫面圣,直谏,公主不可参与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