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莎莎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她整个人就像一个了无生机的布娃娃,机械的开口道“你真的……这么无情吗?”
霍易弘不动声色的跟她拉开距离,抬起脚越过王莎莎的身子,冷声道“我钱都已经花出去了,你说呢?我能给你最后的体面,就是我不呆在这里看戏。”
霍易弘的话音刚落,王莎莎便像疯了一样,一下扑到他身上,不由分说冲着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的肩膀瞬间就被咬得出了血,血水沾染了他肩头的布料。
霍易弘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王莎莎的脸上,然后狠狠将她推到了人群当中,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在他出门的时候,往刚才拦他的那个女人脚下扔了一张卡,卡里就是整整一百万。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让王莎莎受到惩罚。
霍易弘前脚刚出了会所,正要去开自己的车。
忽然听到会所里一阵巨大的骚乱,一群人惊呼一声,紧接着一个人便从二楼宛如断翅的蝴蝶一样,纵身一跃坠落了下来。
正好摔在霍易弘的脚前。
衣冠不整的王莎莎在身下积成滩的血泊里抽搐着,目光森冷地看着霍易弘“我宁愿死……”
霍易弘的大脑瞬间空白了几秒钟。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将王莎莎抱到了自己车上,带她赶往了医院。
王莎莎是腰部先着地的,情况并不好。
她不仅孩子没有了,她的脊椎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力,很有可能以后便就此下半身瘫痪了。
霍易弘留下了足够的钱,又帮她请了护工,才选择了离开。
他纵然对王莎莎有愧,但是这后续所有的事也是因为王莎莎而起,也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
此后的几天,霍易弘很快就把王莎莎抛在了脑后,忙着准备刘梦莲的后事。
而这几天里,温舒潼的情况一点点的好起来,霍彦霖也从重症监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刘梦莲出殡的那一天,天气居然意外的很好。
刘梦莲这一生孤苦伶仃,霍易弘早就做好了她的葬礼上不会有一个人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当他抱着刘梦莲小小的骨灰盒出来时,霍严山居然在黄淑云的搀扶下,出现在了殡仪馆里。
温舒潼也带着星星和月亮一起出现在了现场。
霍易弘愣了一下,鼻腔里有些酸涩,但目光依然平静的扫视地扫视了一眼霍严山,开口道“还真是稀客呀。活着的时候从没见你看过一眼,反倒是死了,你知道来送她一程了。”
霍严山眉目低垂,看着霍易弘抱在怀里的那个骨灰盒,苍老而浑浊的眼里,是无言的后悔。
“她这一生……”霍严山往前走了几步,手虚虚地搭在那个小小的骨灰盒上,仿佛在抚摸着刘梦莲的脸一样,“我有悔。”
如果是从前,霍严山要是当着他的面说这话,霍易弘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打上去。
早年犯下的错,仅仅一句有悔就能概括了吗?
可是如今斯人已逝,曾经的那些爱恨情仇已经变成了过往。
何况当时刘梦莲被绑架的时候,若不是黄淑云主动提出换人,恐怕他连刘梦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