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快点!”她羞愤得无地自容,衣服挂在他那边,代表着她要靠近他并且腾出一只手才能拿过来,而此时此刻的她进退维谷。
解宋置若罔闻,提步靠近她,后者一惊,也顾不得浑身湿漉漉、脸上还残存着洗面奶,只把人猛地撞开,一把扯过挂钩上的衣服冲出洗手间…
她疯了一样跑进房间反锁门,抱着怀里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气,满面通红,分不清是蒸腾的雾气熏的,抑或者羞愤。
脑袋炸开了花,混沌到她丧失所有的思考能力,她靠着门鼻息浓重,好半天缓过来神了,匆匆忙忙套上衣服贴在门板上倾听客厅里的声响——但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走了?
小心翼翼把门打开一条缝,她把头钻出去观望,没瞧见他的身影,蹑手蹑脚地出去。
洗手间的门打开一半,她在外头喊了声解宋,没人应答,遂将门推开——里头空无一人。
正怪异间,身后又飘来一道声音,扁平得如同鸭子,不像人类的声线“你怂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她猛地回头,亲眼瞧见厨房的煲水壶盖子一开一合,声音分明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她竟然看到了壶嘴下面是一张完整的卡通脸,嘴巴在头顶。
“这么好的机会在面前,你不把握住。”那开水壶语气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女孩子的心理你不懂就不要说话。”又一个细尖细尖的声音从客厅处传来,她猛地回头——抱枕说话了。
完了!
她完了!
一步步惊悚而警惕地后退,她抓起钥匙手机拔腿就朝楼下跑。
跑到小区门口,站在路边不住摆手招计程车,上车就说“医院,市医院。”
引擎发动,她匆匆滑开屏幕噼里啪啦的打字你去哪了?
时怛我觉得我可能得病了!
一抬头,发现车头司机信息牌里的照片竟然又在对她挤眉弄眼。
她脸一垮,险些就要哭出来。
时怛解宋,我感觉我要被抓到精神病院了。
时怛啊,怎么办呐,我是要死了吗?
时怛还是我穿越了?我去了一个奇怪的国度?
她又看看车窗外,分明就是自己熟悉的街景——更想哭了!
前头的司机不知她千变万化的内心,只看到她五彩缤纷的表情,十分怪异。
待解宋看到她发来的一连串的信息,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
队里刚收工,跟同僚们道别后各自上车,他快速地将信息看完,立马退出微信拨通她的号码。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眉头深锁,在铃声即将自动挂断前夕,终于连线“时怛?”
听筒那头却不是她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市人民医院,请问手机主人您认识是吗?”
车头遮挡住大院的路灯,他的上半边脸拢在阴影里,神色难辨“是的,我朋友怎么了?”却在这一句话音未落时便急急发动引擎。
“牛肝菌中毒,我们联系不上手机主人的家属,麻烦你来一趟吧。”
匆匆赶到医院的解宋由护士指引,寻到了在输液区的病床上打点滴的时怛,她仰面躺着,面色泛紫,嘴巴嘟成球状,啵啵啵地发出有序的声响。
护士已经司空见惯地解释“十分钟前她正从牛蛙变成一条鱼,现在估计正在吐泡泡。”
“不过你放心,已经解毒了,再观察几个小时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有劳。”他道谢,走到病床边停下。
“时怛。”他弯下腰,视线与她齐平,轻声唤。
乐此不彼冒泡的人神奇地把他认了出来,惊喜地迎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你还在啊?”
“我刚刚也在吗?”他放柔声线耐心地问。
“你刚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