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附近人很少,便肆无忌惮怒冲冲地跨过草皮,一脚一脚重重地踩到她面前。
陈纹刚坐下,以为能陪贝贝在这安安静静坐一会儿也是好的,起码呼吸些新鲜的空气,可未能如愿。
“是你吧?”
一道略粗壮的黑影在她身前罩下来,随同而来的是尖锐而不客气的质问——没头也没脑。
她抬起头来,看见是他,眉头皱得愈发深了“什么是我?”
“装。”他嘴巴一咧,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冷哼,带着怒气“不是你还有谁?”
她秀气斯文的面容覆上不耐烦,还有眼底不加遮掩的厌恶。
不想跟这种人多做牵扯,她刚欲起身,屁股才稍稍一抬,立马被一只手粗鲁地摁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声音顷刻间变得严厉,她几乎立即就发出质问。
“你走什么,心虚啊?”华图眼睛瞪得浑圆,语气粗横,态度野蛮“你把我的狗毒死了,以为没有监控谁都查不到你是吧,是不是?”
“你的狗死了?”一阵短暂的惊讶过后,她冷笑,丝毫不掩藏语气里的讽刺“这是不是老天爷都在警告你,做人做狗,都要本分善良点。”
华图被激怒,话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你t信不信我扇你?”
“做你的狗也可怜,死了也好,不然以后咬到一个跟你同样的人,你八成得赔去一层皮。”
“我去n的”他怒上心头,下意识就想动手,余光瞟见椅子底下的柯基,看着她冷笑一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狗绳,用蛮力将贝贝扯了出来。
“呜?”贝贝只是一声有气无力的呜咽。
“你做什么?”陈纹一惊,伸手要来夺回牵引绳。
华图用一只手轻松横住她“不是说死了也好吗,不能我的狗孤零零地上路,也要让你尝尝你的爱宠在你面前一命呜呼是什么感觉。”
说话间突然朝贝贝的腰背踢了一脚,陈纹立即听到了它嘴里发出的痛苦的虚弱的嗥叫。
“你疯了?”她揪心又惊怒,拼命来抢他手里的绳子“你的狗不是我毒死的。”
她四下环顾“救命,帮帮我,来人啊。”
华图起初认定了是她或者那个男人下的毒手,就没想过这个女人敢惊动其他人,如今她一喊,他反倒有些慌了。
“你把贝贝还给我。”她堂皇失措地来抢,一面用力推搡,竟真的让她把狗绳抓了过来。
她立刻收紧绳子将贝贝带到身后牢牢挡住,似乎被吓到了,红着一双眼睛又怒又顾忌地瞪紧他“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告诉你,要是被我知道是你毒死了我的狗,你就小心点吧。”如今他也不太确定了,又怕招来其他人,放了句狠话便匆匆离去。
崩紧浑身的神经,陈纹握紧拳头瞪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了,忽然泄下气,立即回身蹲下来,着急忙慌地翻开贝贝腰背的毛发,心疼地检查它的伤势。
肉眼看不到有什么异样,眼泪蓄在眼眶里,她红着眼睛用手按了按被踢的部位,立即引来贝贝身体的一阵颤动与似婴孩一般的呜咽。
她的眼泪一下子坠了下来,无声砸到它的毛发里,忍着心痛摸摸它的脖子,道“贝贝,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去的还是那间宠物医院,医生给她的说法是“没有伤到骨头,但也有一片淤青,会疼几日,尽量不要让它碰到伤处。”
“另外它的病情没有好转,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是又发生了什么刺激到它的事情吗?”
埋着头,纹纹心情有种压抑的沉重,不知该怎么跟医生开口。
第二天是休息日,陈纹思索了半天,最终拨通了一直盘桓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响了第一声、第二声,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