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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正在歇班,在自己的一匝小木屋里一个人喝着小酒,用筷子在几碟子小菜之间拣选着……
虽然,眼前只是一盏枯黄的小油灯,但是,这屋子已然被照得满室通明。
黄公公觉着这里好歹也是属于自己的小家,总比在皇宫里要舒坦而不拘束。
一有功夫,黄公公就会出宫,来自家小屋里歇息,喝酒。
听到敲门声,黄公公也不觉着惊奇,随口说“请进。”
小书生跟门口的小太监们打过了招呼,随后,吱呀一声,他推门而入。
“给黄公公请安。”小书生一个施礼,然后,从胸襟处掏出一个葫芦来,敬献给黄公公。
“应该怎么称呼啊?”黄公公问。
小书生赶紧改口说“是该叫师傅的。徒弟该死,徒弟该死。”
黄公公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说“干嘛?又拿你的老醋来贿赂我?”
小书生被黄公公这么一说就不那么紧张啦,她说
“这是一瓶老山玉露,特孝敬师傅的。”
“怎讲?”黄公公把葫芦把玩在手上,左瞧右瞧的,然后,拧开了葫芦盖儿,一下子,屋里浸在一片清香之中。
小书生说“徒弟在大山里修炼,每天清晨不免露水沾衣襟,后来,练完功想起来了,觉着这万物之精华在此,万不敢怠慢,也不敢浪费,故而,每天清早再多早起一个时辰练功,待练完每日必修的功夫,就花上一个时辰专门用竹筒收集雨露,这一瓶子就是整个春天的雨露啦,故而叫作玉露。还请师傅笑纳,算是弟子诚心拜师的一点表达。”
黄公公很高兴,觉着这个徒弟不仅有些本事,还特别地知书达理,不像自己成天价对着一帮不入眼的小太监,总因为他们而觉着一代不如一代强,倒是这个眉眼清秀、却很有自我主张的小书生让人眼睛一亮,可以说是代表着长江大浪推前浪的年轻才俊了。自己白日里好不容易对李木匠连拉拢带哄骗地,终于达到了让小书生给自己也当半个徒弟的心愿,黄公公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最收成——这个徒弟也是满意的。
“师傅,弟子来还真的要请教您一件事。”小书生一个抱拳,也不敢落座。
黄公公砸吧了一口小酒,然后问“说吧,不必绕弯子,也不必打什么掩护,在师傅面前,就该有什么说什么。”
小书生点头,然后说“是这样的,我今天不小心答应了福王殿下,要帮衬他得子。也不知这样应允了下来,是不是很不靠谱?”
黄公公眼睛一瞪,说“有什么不靠谱的?这样的说法,必定不是一个小娃子能想出来的,说,到底是谁说给你的。”
小书生心想自己好歹也不能出卖自己的另一个师傅李木匠啊,于是,在黄公公的追问下也三缄其口。
小书生这么一沉默,黄公公就心里有数了,肯定是李木匠捣的鬼,把小书生给吓成了这个样子。
黄公公抿了一口玉露,然后,一脸舒服的样子,连脸上的皱纹都在此刻因放松而舒展开了。
黄公公说“伴君如伴虎,这是千古之训。”
小书生依旧垂立在侧,仔细听黄公公这个师傅指教。
黄公公又说“但是,天底下,又哪里真正有太平的地方、舒服着喝好酒、不用劳作的地方啊?!”
小书生点了点头,觉着黄公公教诲的是。
黄公公接着说“你要想出人头地,就要爱拼才会赢,怎么可以患得患失呢?!”
小书生脸儿红了。
黄公公说“这生子的事情,虽然是人家公母俩的事情,但是,摧枯拉朽、育苗育种,还是需要天地人和的,你这个小中医那几把刷子,也就在于帮助千岁爷把周围的气候给调理好,也就不错啦,至于他到最终生育不生育,那都是老天爷的面子,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