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呵呵地接近。
“什么——”郝杰最后一个“么”字被留在了嗓子里,他惊恐地看着扼住他喉咙的手,使劲挣扎着。但只挣扎了一下,他就听到了喉咙被捏碎的声音。
“人啊。”那人笑眯眯地道。
j中队内,难得的,围墙上的大门紧锁,连放哨的都离开了岗位,中队所有队员全都站在操场上。
“所以,这就是我们猜测的现实,我们所能做的,也只剩下两个字自救。”
纪律和养成的习惯,让队伍里没有出现任何声音,但所有人,包括刚刚说了这一番话的李立,内心都是不平静的。
“我们能够用来自救的,现在只剩下了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决定,也有可能完全背弃了我们曾经接受的教育。
但是,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做到了,因为我们不仅是要奉献自己的身心,更要奉献的是自己的全部,包括意志,包括我们曾有的所有道德观念。
而最后,我们可能奉献出的还有自己的名声。如果还有未来,我们将要背负所有的骂名。历史记住我们的时候,我们拥有的只有唾弃。”
所有人安安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备受尊敬的队长。
“现在,我要你们好好想想,在天亮之后,你们,我,将抛弃所有的良知,承受所有罪名,犯下罪恶。”
操场上还是安安静静的,连李立说话的回音都不曾出现。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动一动。
这些天,他们已经见证了太多的罪恶了,还害怕承受罪恶之名吗?
“队长,我们不怕承受恶名,只是,如果这不是事实呢?”
“那就让我站在军事法庭上吧,让我来接受审判。”
这是在黑夜里的誓言。因为这一切即便就是真相,也只能永远湮没在黑暗里。天明之后,他们将带着面具出现,并且将面具永远永远挂在脸上,一直到生命的结束。
这是他们唯剩下的,可以以真心出现的最后的一夜,一切的一切都将在夜色结束之后结束。
黎明预示着希望诞生,新的一天开始,但对他们,将再没有黎明。
研究所内,周尧站在关守义的身边。
关守义的手边,是打印下来的一叠资料,他指给周尧,不时简单地说几句。
这又会是一个不眠夜吧,这个夜晚过去,新的一天开始,很多东西都将会改变。
研究所的,j中队的,和平嘉园内的,和平嘉园外的,以至于这个城市,或者更远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