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普通话说的都不是特溜,突然让她讲粤语,她不好意思,荣一京笑着鼓励,“没什么,别害羞,语言就是要说,你不试着说,永远都学不会。”
丁叮不想在荣一京面前露怯,但更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个扭捏到不求上进的人,所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腔,那发音……自己听着都想笑,可荣一京却没笑,非常认真的帮她纠正。
丁叮喜欢《少女的祈祷》,荣一京对着歌词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她本就接受能力差,再一紧张,学的更慢,中途多少次都怕他不耐烦,但他一次都没有。
终于捋顺了整首歌,丁叮对着手机上用拼音标注的粤语发音,也勉强能混个七七八八,荣一京说“你唱一下找找感觉。”
丁叮忙摇头,“我不唱。”
荣一京说“你现在发音可以,别害怕。”
丁叮脸色通红,“我还要回家多练几遍。”
荣一京不再逼她,笑着道“等你练好了我请你去唱歌。”
丁叮微微垂着头,目光闪躲,怕拒绝不礼貌,慢半拍应了一声。
这会儿距离两人上车已经快一个小时,丁叮侧头看向窗外,车子不知何时驶上高架桥,两侧望过去除了茫茫夜色,还有望不到尽头的海。
她后知后觉,“我们去哪?”
荣一京道“现在才反应过来,给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他轻笑着说“香港。”
丁叮瞪眼,“香港?”
荣一京问“之前去过吗?”
她摇头,荣一京道“明天叫人带你去办通行证,你以后自己想过来玩也方便一点。”
丁叮好奇的看着窗外景色,看着看着,突然走神发现车窗上除了自己的脸之外,还映着另一张面孔,荣一京目视前方,侧面看鼻梁很挺,唇瓣有点薄,但是好看。
丁叮看了几秒,赶忙收回思绪。
从深城到香港,正好开了一个小时,原本丁叮肚子不怎么饿,等到下车时,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荣一京没有带她去吃高档餐厅,而是去吃最简单的路边摊,打边炉配炒河粉,她能吃辣,他又帮她叫了一个麻辣鸡煲。
两人坐在吵杂却也热闹的小店里,周遭都是丁叮听不懂的方言,见她一脸懵逼,荣一京跟她解释特定用语,比如‘打冷’就是吃冷盘菜的意思,丁叮点头,记在心里了。
面对面吃饭,荣一京问“吃得惯吗?”
丁叮应声“这个火锅很好吃。”
荣一京笑了,“那就多吃一点。”
丁叮问“你真的不吃?”
荣一京说“我吃不了辣。”
丁叮道“吃辣可以锻炼出来。”
荣一京说“辣的本质是疼痛,没事干嘛练忍痛能力?”
丁叮小声说“这不算磨练意志吗?”
荣一京道“祝你更上一层楼,我就不磨了,本来就没什么意志力。”
丁叮信誓旦旦的说“没有意志力的人不会什么都做得好。”
荣一京抬眼,“你在说我吗?”
丁叮点头,“你又会说英语又会说粤语。”
荣一京忍俊不禁,“我本来就是深城人啊。”
丁叮很快道“我还是闽城人呢,闽城话还不是说不好。”
荣一京看着她,丁叮解释,“我妈是闽城人,我小时候也在闽城生活过几年,后来去了乌斯特,就只有我妈偶尔才说几句家乡话。”
荣一京想到她的背景,私生女本来就不光彩,偏偏这些年还没受到什么优待,好好的南方人怎么会突然跑去乌斯特定居,不用问也知道是严宇他妈背地里逼的,他本没什么同情心,只因是严宇的妹妹才格外照顾些,但这几天有空去帮她看功课,发现她是心思特别细腻的人,他只说了一次酸奶好喝,她每次都会备上,甚至还多做了几斤叫他带走。